賈詡看到眾人的反應,發現包括士頌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滿意這個穩妥之策,他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
因為在他看來,對付曹操,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不要玩任何手段,就憑自己的實力來碾壓,才是最好的策略。
但是習慣了獲得勝利,習慣了巧妙謀略的荊州軍,僅僅一次關中慘敗,他們還不夠長記憶,他們眼中的曹操,還沒有那麼的強大。
至少,沒有賈詡認知中的那麼強大。
在荊州軍文武之中,上次關中之敗的主要原因,就是聯兵作戰之的其他諸侯的反水,導致了荊州軍的慘敗。
而這,也是為何荊州上下,都很執著於報仇的原因。
即便是明知道這次北上能撈到的好處有限,但是為了能親自擊潰當年背後捅刀的敵人,即便是收益還不夠支付這次北征的糧食和軍備,大家也都願意跟著士頌再征關中。
“文和先生,中庸之策,又是如何應對呢?”看士頌的意思,隻怕是賈詡的三條應對之策,他都是想聽一聽的。
賈詡無奈,隻能繼續說道“中庸之策,便是調虎離山,引蛇出洞,隻是主動權則不在我軍。”
“鐘繇接到的命令,多半是拖住我軍。隻需要我軍做出一副留下少量軍隊斷後,主力離開的樣子。鐘繇為了能拖住我軍,必定會銜尾追擊,而且是追而不擊。但又各種騷擾不斷,讓我軍不能安然離開,一旦我軍想要反擊他,他反而後撤,脫離戰鬥。”
“但其實,除了我軍留下的少量斷後部隊外,我軍主力要麼埋伏起來,要麼繞個圈子再轉回來。吃掉鐘繇派出的探子,而後在鐘繇起疑之前,完成合圍,雷霆一擊,擊殺鐘繇。而後,再揮師南下。”
“隻是,這種戰法的要和曹操比速度,是看我們先吃掉鐘繇,還是曹操先將荊州禍亂。”
“而且此應對之策的關鍵,也不在我們手上,需要看鐘繇的反應。若是他謹小慎微,猶豫再三才追擊我軍,我軍反而會因此失去機機,陷入被動。”賈詡說完此策的缺點後,又說出了此策的好處。
他說道“但若是執行順利,吃掉了鐘繇這五萬人馬,曹操在關中的實力,將會大大削弱,曹操即便是占了關中,也再難調兵把守各地。關中世家,也不會再由他曹操掌控,而且到時候,西涼各部,隻怕對關中虎視眈眈的人,又會有所行動,而曹操也將陷入兩難。”
士頌聽後,對這條謀劃很是認可。
自己和曹操拚速度,又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和曹操開戰,就是拚的速度,是自己先擊破曹操軍,還是曹操先擊潰聯軍烏合之眾。
那一次,還不是自己贏了,所以這次,士頌也是有信心的。
“敢問文和先生,那激進之策,又是如何呢?”問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喜歡冒險的魏延,不愧是曆史上提出子午穀奇謀的人,天生個性,就是如此。
賈詡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提問的是魏延後,他微微點頭,也算是難得地展現善意。
畢竟,他現在也算是進入了士頌手下的荊北派係,而且因為蒯越的叛逃,荊北派係的文臣之中,似乎都指望著他成為大家的領頭人。
所以對魏延這種荊北派係的大將,他還是會給幾分好臉色的。
“激進之策,那也是全軍撤離,而且得很快。也不必退回荊州,而是直接殺入兗州,直撲許昌。”
賈詡話鋒一轉,分析到“曹操必定是起了禍亂荊州的主意,而我們也一樣可以去兗州鬨一鬨。”
有些話,賈詡沒有明說,但是士頌一樣明白。
曹操的地盤,名義上是占據了兗州,豫州和司隸三州,但是豫州動亂未休,他真正掌握的不過北麵幾郡,司隸隻剩下了一個空殼子,隻有兗州,才是他的根本。
若是自己和曹操“換家”,怎麼都是自己賺。
彆的不說,就算是自己整個荊北糜爛,隻要是自己的水軍橫在長江上,曹操的軍隊就過不了長江天塹。
而自己的基業根基,其實是荊南四郡,自己最後的底牌是交州,是中南半島和南洋來的糧食。
而曹操的兗州,不說許昌被自己攻克,奪走漢獻帝。
就算是自己和他曹操執行一樣的策略,毀壞莊稼,讓兗州今年的春耕作廢,曹操軍隊必然陷入極度缺糧的狀態,那時候,曹操隻能孤注一擲,找到一個突破口去拚命。
“但若是以此激進之策,我倒是不擔心曹操殺入荊州,我若是曹操,見主公率軍殺入兗州,殺到了自己地盤內,必然想要集中自己的力量,將我們留在兗州。”
“曹操的兗州軍,泰山軍,青州兵,豫州軍團,司隸軍團,都會集中包圍我軍。此策,還真是激進,稍有不慎,我軍隻怕都回不了荊襄。”廖立顯然不支持這種策略,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賈詡顯然沒有理會廖立的心情,隻是淡然看著士頌,按他內心的想法,其實最希望士頌選擇穩妥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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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畢竟這種方略,才是最適合士頌的這個人的個性,也符合士頌這樣人物個性,打造出來的荊交勢力,穩步發展,用強大的實力來碾壓對方。
其次,在賈詡的心中,對付曹操的第二方案,便是不被廖立看重的激進之策。
雖然冒險,但是這種戰略的也有其優勢,那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最容易擊中曹操的軟肋,對曹操造成最大的打擊。
就好似曆史上的宛城之戰,這個時空中的魯陽之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