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力的鄧賢,一麵衝鋒,一麵大喊。
“眾將士,隨我擊殺士頌小兒!”
泠苞無奈,本來心中還有幾分猶豫的他,也隻能舉起了長槍,跟著一起衝殺了過去。
對麵,本以為會陷入慌亂的士頌,卻紋絲不動,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益州軍的衝鋒。
隻有身邊的周泰和廖化等人,一擁而上,將士頌團團圍住。
泠苞察覺到了異常,但鄧賢眼中,士頌不過是信任他的親衛隊,他們的護衛們而已。
就在他準備借助戰馬衝鋒之力,推開士頌身邊的親衛們時,鄧賢也好,身邊的護衛們也好,忽然一下失去了平衡,他們胯下的戰馬,忽然間失去了著力點。
馬蹄踏空了!
士頌的麵前,居然有一個好幾米深的大坑!
那是士頌在給泠苞送去自己的安排指導時,就已經開始準備的大坑。
他和法正既然知道了對方可能的舉動,當然也會有所防備。
看似防備空虛的軍營裡,周圍忽然就殺出了大批的軍隊。
士頌身邊,看起來隻有他的精銳護衛,也就是頌衛營的幾千人馬,但是周圍,卻殺出來萬餘益州降兵。
這些人的身後,則是原本躲藏在了山中的武陵蠻和山蠻營兩部人馬。
沙摩柯原本更傾向於自己上陣衝鋒的,但是現在的實際情況卻是,必須得讓他作為督戰的部隊,站在益州降兵的身後。
原本留在荊州軍大營外的益州軍,本來也和安排的一樣,發起了突襲,衝進了荊州軍軍營。
本以為會是一場突襲後的剿殺,可結果卻是自己一頭紮進了對方的埋伏裡。
四周都是含著川話的勸降之聲,前方,自家的兩個將軍,都掉到了坑裡。
而那些想要衝到坑邊救助的益州軍,正麵卻遭遇頌衛營將士的衝殺。
周泰,廖化,胡車兒,周平等人,紛紛殺入益州軍軍中,加上黑甲墨袍的頌衛營將士,一個個都是荊州軍各部精銳,在各級訓練和比試當中,都是佼佼者的他們,瞬間就把泠苞和鄧賢還沒有落入坑中的護衛隊打崩了。
而這支部隊後撤路上,益州豪傑猛將陽群,正揮舞著自己的長刀,帶著自己聚攏的一支部隊守在關鍵處。
正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想要逃命的益州軍,都被攔在了這裡。
前麵的人看到滿地的屍體,不敢上前,但後麵的人,也不願意被荊州軍屠殺,紛紛推擠。
場麵,一下子混亂不堪。
“爾等不過益州百姓,若是投降,便可活命!”見火候差不多了,鄧芝出現在了陽群的身邊,喊出了勸降的話語。
接著,益州降兵也紛紛響應,高聲呼喊這些被包圍的人放下武器投降。
本來就中了對方的計謀,現在又失去了指揮,陷入混亂的益州軍,哪裡還有抵抗的心思,紛紛放棄了抵抗,選擇了投降。
見大局已定,士頌帶著陸遜走到了大坑邊上,看著泠苞和鄧賢,坐在坑內,銳氣儘失,顯得那麼的頹廢和無奈。
而且看起來,兩人之中,鄧賢傷得好像還不輕。
想來也是,剛才他可是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好像士頌的項上人頭,就等著他去取,就好像他若是慢了半分,士頌的腦袋就會被彆人搶走了。
盲目樂觀的鄧賢,摔得也是最疼。
而且後麵陸陸續續掉落的人裡麵,更是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這一摔,他的左腿怕是斷了。
若是去荊州醫學院裡麵治療,配合靜養,或許以後還能勉強上馬騎戰,至於下馬步戰,隻怕是再也不用想了。
士頌在陷坑之中找到二人,見泠苞欲言又止,知道泠苞是心中有愧。
本來自己打算是如曆史上的劉備一樣,給泠苞一次機會,他若是詐降再叛,那就直接殺了。
但是剛剛泠苞那片刻的猶豫神情,給了士頌稍許觸動。
“我的到來,本就是改變的曆史,創造另外一個時空,那個世界裡,又何嘗沒有泠苞的一席之地呢?”
士頌的內心歎了口氣,表麵上,卻對著泠苞笑道“泠將軍,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麵,卻是如此場景,閣下放心,我今日不打算殺你,便是你身邊的鄧賢,我也一並不殺。”
“這些人你帶來奇襲,還是帶來投效,結果基本一樣。”
“君侯滿意便好。”泠苞聽士頌承諾不殺自己,心中大定,此刻,也也回答了士頌的擠兌。
士頌繼續保持著他招牌似的微笑,說道“泠將軍,與你交戰數次,你讓我意外了兩次。一次是黃忠將軍親自率軍夜襲。在我荊州軍上下看來,那是十拿九穩之事,你卻能因地製宜,設置內外軍營,且設置壕溝,讓黃老將軍突襲不成也就罷了,後來還能在夜戰中指揮軍隊,圍困住老將軍,卻是讓我大大驚奇。”
“後麵你決堤以水淹我軍的謀劃,在我看來,更是絕妙。若是能得手,隻怕現在我荊州軍,已經無力繼續向成都進軍了,隻怕得讓劉璋繼續在成都逍遙一陣子,我所吞掉的巴郡,還將會成為牽製我的雞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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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不說那麼多,你的水淹之計雖沒有成功,不過卻又讓我對你高看了幾分。”
“你泠苞讓我意外了兩次,那好,我便放過你兩次,算是對得起益州世家的才俊了。是降是走,君自抉擇。”士頌說完之後,手一揮,身邊就有軍士拿著繩索和雲梯出現,讓陷坑中的益州軍爬上來,當然,是空手上來,兵器全部留在坑中。
士頌的意思很清楚,自己不會殺你泠苞,至於從坑裡出來之後,你泠苞做何選擇,則全看你泠苞自己。
但這次已經是第二次,若是再遇到,隻怕士頌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泠苞想起法正告訴自己,荊州軍對待世家大族的策略,歎了口氣,也不從坑裡出來,直接在坑內,對這士頌跪下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