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鎖雙龍台,關雄五馬侯。益州如肺腑,此地小咽喉。
這首小詩所題之場景,正是綿竹關!
益州沃野千裡,但大多平原都在成都附近的西川平原,那西川平原的沃野之土,就好比人身體內的肺腑一般,想要進入肺腑之中,就必須通過狹窄的咽喉。
而這綿竹關,便是益州的咽喉要道。
綿竹關坐落在鹿頭山間,鹿頭山東麓,越過了羅江縣城,直到汶水邊上;西麵更是直達如今的綿遠河。
三國時代,這裡還被稱為綿陽江,與綿竹城隔江相望。
因為山嶺加上河流流向,使得這裡成為了入川中腹地的天然要道,曆朝曆代,都被認定為東西兩川的分界線,也被認為是蜀郡北麵的門戶所在。
這裡自古以來,都是入川作戰的要地。
曆史上的三國時期,劉備入川時,駐守這裡的人是李嚴,麵對劉備來攻,本來就是荊州出身的李嚴,根本就沒有把守關隘,直接獻關投降了。
當然了,後來他在劉備手下他也混的不錯,被劉備各種提拔,甚至被委以托孤的重任,希望他能成為製衡諸葛亮的存在。
顯然,劉備高估了李嚴的能力,也小看了諸葛亮在自己集團內部的影響力。
到三國末期,鄧艾偷襲陰平得手,兵鋒直指成都的時候,綿竹關,成為了蜀漢政權最後的依靠和屏障。
諸葛亮的兒子諸葛瞻,孫子諸葛尚,父子二人率領蜀漢留在成都的軍隊出戰鄧艾,不敵。
隨後便退守的便是綿竹,在綿竹關憑借地利之優,堪堪擋住了一陣子,交戰之中,還能在初期壓製一下鄧艾。
隻不過鄧艾是一支孤軍,陷入的是絕境,是死地,所有人都沒有退路。
當時要麼前進,成就滅國之功,要麼就是死。
若是諸葛瞻死守關隘,等待薑維大軍回援,肯定能讓鄧艾全軍覆沒。
但是諸葛瞻這位頂著諸葛亮兒子的光環,活了一輩子的人,估計太想要證明自己了,為了能證明自己可以不靠父親的餘蔭,為了能證明自己也是將相之才,硬是要出城和鄧艾決戰。
要知道,鄧艾那邊的部隊,都是和薑維軍隊拚殺了多少年,百戰餘生的精銳部隊。
而能進入這次奇襲部隊的人,更是精銳中精銳,現在大家也都知道自己這邊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情況了,所有人都在拚命地搏殺。
而諸葛瞻這邊呢?看似離成都不遠,後勤有保障,還能以逸待勞。但諸葛瞻即便是諸葛亮的兒子,但他八歲的時候,諸葛亮就秋風五丈原了,還沒來得及接受諸葛亮的教導。
這次上陣,可以說是他人生第一次帶兵打仗,這樣一個新兵蛋子,即便是有著一腔熱血,也於事無補。
最終的結果,就是綿竹一場血戰之後,諸葛瞻、諸葛尚父子當場陣亡。
成都的劉禪慌了神,被益州世家代表譙周一慫恿,出城投降,蜀漢滅亡。
可惜劉禪的手下,沒有人告訴他“我們誰都可以降,唯有主公不能降”這種話。
他也不想想,譙周投降之後,他們譙家,依舊是蜀郡大族,依舊是地方豪強,生活沒有任何的改變。
不管怎麼說,諸葛瞻和鄧艾的綿竹關一戰,直接導致了蜀漢的滅亡。
若是諸葛瞻能守得久一點,一切,就都還有回轉的餘地。當然了,後麵勸劉禪投降的譙周,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至少,士頌是這麼認為的。
“絕對不讓他們堅守。”士頌的心裡,已經給自己定下了快速攻克綿竹的要求。
他看著雄偉的綿竹關,自己剛才的思緒,不禁浮想聯翩。
把另外一條時間線上和綿竹關的故事,都在自己的腦海中梳理了一遍。
“對了,諸位有誰知道這蜀郡中的有個譙家?”士頌不清楚譙周具體是什麼時候登上曆史舞台的,但是不論如何,他肯定是益州的世族之一。
“譙家?蜀郡譙家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巴郡西邊倒是有個叫做譙岍的學究,精通《河圖》,主公也聽說過此人?”身邊隨行人員中,隻有鄧芝知道一二。
而這個譙岍,正是譙周的父親。
士頌聽到這個消息,打哈哈笑說自己偶然聽人說起過,還以為是這綿竹關後麵蜀郡之人。
但譙家既然生活在巴郡西部地區,那就已經在自己的統治範圍內了。
士頌手一揮,讓人把這個學究弄到武陵書院去。
“你以後生下的兒子若是叫譙周,我就讓他一輩子在武陵學院做學問,堅決不給他從政的機會,這種投降分子,絕對不收!”士頌的心裡,也有屬於自己的小小惡趣味。
沒有人知道士頌內心的想法,大家都當是他在思索如何進攻綿竹。
最近,很是得意的彭羕,向士頌進言道“主公,綿竹關城牆高大,若是強攻,我軍損失隻怕不小,不如設法引敵軍出關一戰,若是能在城外剿滅敵軍主力,此雄關,便可不戰而下了。”
“敵軍既然退回綿竹關內,隻怕是已經做好了死守的準備了,若是我是敵軍,甚至直接用砂石將城門堵死,就在這城關上,和我們荊州軍死耗就好,為什麼要出關來和我軍野戰,敵軍守將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