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靈卷軸(gl)!
王涯抹去含在眼眶裡模糊住視線的淚水花,好幾頁信紙,大概是她奶奶怕弄亂了,還特意在頁角標上了頁碼,整整九頁信紙。
“涯涯,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便是該告之你一切真相的時候了!”
王涯的心“咯噔”跳了下,繼續往下看,她看信的手都在抖。
“‘餘琴’是我的化名,我的本名叫‘封瑜琴’。”
王涯看到這句話驚得大抽口氣,驚呆當場。她雖然一直猜測她奶奶就是中陰封家的嫡長女,可又一直不願相信,此刻見到她奶奶的親筆書信,真是一點懷疑的餘地都沒有了。
王涯繼續往下看,因為知道她奶奶的真實身份,再加上對於中陰封家早有耳聞,對後來的內容就顯得沒那麼驚奇。
信上寫她奶奶封瑜琴是中陰封家第七十四代傳人,是中陰封家的嫡長女。封家出了一個叛徒,聯合正邪兩道,於一九六十零八月十五日、中陰封家祭祖之日殺入中陰封家族居之地。那是一場慘烈的拚殺,殺入封家族居地的正邪兩道死傷殆儘,十不存一,中陰封家隻有封瑜琴破開黃泉借道陰曹地府逃得一命。
封瑜琴憑借封家重寶從陰曹地府回到人間時已不在雲南,而是在四川,且已時過半年。她拖著重傷的身體晝伏夜出逃了半月,在一個叫“周子鎮”的地方見到有家人死得隻剩下一個二十歲左右、瘦成皮包骨的姑娘躺在床上,當天夜裡,那姑娘就死了。她半夜偷偷地把那姑娘埋了,借用那姑娘的身份在那戶人家家裡養了半個月傷,後因家中再無存糧,不得不離開。那戶人家姓“餘”,正好與“瑜”字同音,她便化名“餘琴”。
她奶奶嫁給王涯二爺爺的經過和王涯以前知道的沒什麼太大的出入,她奶奶在逃難路上因為傷重加上饑餓,昏倒在路邊,被她親爺爺王大隊長救了,然後嫁給了王家老二。她奶奶在信上說她爺爺癡傻是因為早年被嚇散魂魄、魂魄不全才那樣的。
她奶奶封瑜琴嫁給王家老二後,王大隊長還特意給他們兩口子蓋了三間泥瓦房把他們分出去單過。王老太太覺得一個姑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給她二兒子虧待了她,從不讓她乾活,一直照顧她、給她治病,唯一的希望是她能早點養好病給王家老二留個後。
她奶奶告訴她其實嫁給她爺爺並不壞,她奶奶拖著重傷之軀、在那動亂的年代隻有嫁給她爺爺才能活下來,如果她奶奶那時候死了,封家的傳承就斷了。而且她爺爺因為癡傻特彆好使喚,即使偶爾發癲,關上門拎起棍子收拾一頓就老實了,和她爺爺過日子簡單、不操心,能夠安心養傷,不然以她奶奶這將近半殘的身體也不可能養到還能生出孩子、再展道力、還有精力教徒弟的程度。但她奶奶沒有想到因為帶著重傷的身體在陰曹地府走過一遭使得體內凝聚的陰氣太重,導致她爸爸天生近陰、心智不全,是個智障,難以傳承封家衣體。
封家有祖訓,封家傳承隻傳嫡、不傳庶更不外傳,她奶奶見封家已到末路,一直猶豫要不要打破祖訓收徒或收養,事情卻突然有了轉機,一九j□j年農曆七月十五的子時三刻,封家的一件傳家寶碎了,同一時刻,王家長房長孫女出世。
她奶奶匆忙趕到王家長媳婦的房間,卻見王成誌正倒拎著新出生的孩子欲將她溺斃於尿桶中,她奶奶勸了許久,最後許以兩頭肥豬、將她過繼到二房、時年十九歲的王成安名下。
她奶奶告訴她,封家正統傳承有三樣,她出身恰逢其時已得其一,這就是她與她奶奶有緣、與封家有緣。第二件傳承便是那本書,王涯隻學了一半。第三本傳承便是那卷軸,封家千年傳承留下的寶藏都在這卷“陰靈卷軸”中,且再三告誡她不可以輕易動用卷軸。最後三頁信紙上寫的全是卷軸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王涯整整花了三四十分鐘才把這九頁信紙看完,最後三頁看得糊糊塗塗的,但多少還是明白一些。這卷軸名叫“陰靈卷軸”不叫陰陽卷軸,它不能連通陰陽,但它可以打開另一個世界,當然,不是在哪都能打開另一個世界,得在特定的地點才行。陰靈卷軸還有一個相當牛氣的功效——收陰靈、收魂!不管多厲害的陰靈,卷軸一展,必收無疑!它還有幾個小缺點一,如果在收陰靈的時候正巧也照在活人身上,會連活人的三魂七魄、精血一起收走,直接把活人變成乾屍;二,受陽氣壓抑,它在太陽光下無效;三、不管是收鬼還是收魂,必須將卷軸全部打開才能收走。呃,這卷軸還有一個缺點,製這卷軸的人是封家先祖、製這卷軸用的皮是封家先祖背上的人皮,這卷軸不收封家人。她奶奶在信上說因為她王涯體內留的不是封家人的血,不知道這卷軸認不認她這個封家傳承,讓她使用卷軸的時候當心點,最好用古銅錢鎮身後再使用,以免萬一被陰靈卷軸收成乾屍死得太冤枉。
她奶奶還告訴她,她得到這幾樣隻是擁有得到封家傳承的資格,隻有在她真正得到封家傳承後,才有資格決定怎樣將封家的傳承繼續傳承下去。
她奶奶在信上求她照顧好她那傻子爹,那是封家最後的一點血脈。封家的傳承絕學在王涯身上,封家的血脈在王成安身上,整個封家就隻剩下他們兩父女了,還告誡她如果哪天他們父女在無生路可走之時,可破開黃泉遁走,隻要沒死在陰曹地府中,循著“陰靈卷軸”的記載打開陰陽交彙的中陰界即可通過中陰界回到陽間。
王涯又把信反複看了幾遍,確定自己沒有遺漏後,將信撕成粉碎,本來想衝進下水道,想想還是不放心,跑去隔壁敲響房門問她二叔借來打火機將信燒了。
王涯看完奶奶的信,心裡踏實了許多,總算看到些希望和方向。隻要她弄明白陰靈卷軸打開中陰界,說不定她就能找回奶奶。同時她也恨,恨鬼婆婆他們。她奶奶寫了滿滿九頁紙的信,卻連半個仇人的名字都沒有提,根本沒有想過要報仇、也沒想過讓她去替封家報仇,所為所求不過是把封家的傳承傳下去,滅門大恨啊,她奶奶都放得下,而那些人,卻仍不肯放過她奶奶、不肯放過封家,非要趕儘殺絕。
可她王涯不是封瑜琴,她沒那麼寬宏大諒的胸懷,也沒重傷半殘的無奈,鬼婆婆既然敢讓他們的後人來,就得承受讓他們來的代價!即使他們來到四川,那就彆回了!王涯發誓,一定要把他們的命留在四川,絕不讓他們活著回去!
信燒完,已是淩晨一點,王涯簡單洗漱過後,把她奶奶留下的東西壓在枕頭下,又用古銅錢鎮身,把手機插上充電器、調好鬨鐘倒頭就睡。
淩晨六點,王涯被鬨鐘叫醒。
汽車站的早班車是六點班開始發,有兩班車同時發車,一趟去縣城,一趟去成都。去成都的車有兩趟,一班發在早上六點半,一班發在中午十二點半。
王涯決定先去縣城,因為從王家鎮開到成都至少要五個半小時,那還不算上進入成都市區的時間。走掉的那三人在有重傷在身,怎麼熬得住路上六個小時左右的顛簸?
王涯起床後就敲響她二叔的房門。王成偉倒是聽到她的敲門聲就起來了,等她洗漱完過去時王成偉也洗漱完畢,但王成安還卷著被子蒙頭大睡,怎麼叫也不起來。王成安屬豬的,好吃、貪睡,向來習慣早睡晚起,不睡夠十個小時就算潑他水他都不起床,想六點多點把王成安從床上拖起來那純屬做夢。
王涯對王成偉說“二叔,我把爸留在這裡自己去縣城找他們。你也彆去了,我雖然沒見過他們,但見到他們或聞到他們身上的味道就能知道是他們。”
王成偉剛想說話,王涯就打斷王成偉,說“二叔,你放心,違法的事我不會做,奶奶還要等著我去救,我隻是不想讓他們再去喊人來害了你們。你不能去,你如果去,可能會連累你。玄門裡的道道我不好跟你說,我不會亂來的,我奶奶還等著我去救,我爸還等著我照顧。”
王成偉見王涯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說“我有戰友在縣城公安局,如果你有難處就跟我打電話。”
王涯應了聲“好”,抱著懷裡用衣服裹著的東西便朝樓下走去。
王成偉跟在王涯的身邊準備送她上車,看到王涯穿著背心,懷裡抱著用衣服裹著的東西,問她“你衣服裡包的什麼東西?”
王涯自然不能說是奶奶留下的東西,於是說“不方便說。”
王成偉知道王涯身上的忌諱多也就不再多問。
王涯搭早班車去了縣城,在城南汽車站下車後並沒有直奔醫院,她先去買了個結實耐用的單背斜挎包把裹在衣服裡的東西放好,又買了套衣服將身上那身滿是汗餿味的衣服換下,再去香燭店買了許多用得著的東西找家酒店畫了足夠用的符,這才打的去縣人民醫院。
她寧肯多耗費點時間去做準備、寧願撲個空也不願冒冒然、毫無準備地過去。
縣人民醫院是本縣最好的醫院,自然是王涯的第一目標。最主要的就是王涯料定這些人不會輕易離去,他們要的東西沒有找到,且當夜與她奶奶交過手,絕對已經知道她奶奶就是封瑜琴的事,必然還會找來更多更厲害的高手。縣城裡王家鎮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在這裡養著傷等援兵來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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