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轉,蕭奎這邊,大軍已拔營起程,被十八匹馬拉著的流動營帳裡,蕭奎正處理政事。
“安卿,蕭赤監國,你是最反對者?”蕭奎突然道。
那位微胖文士捶捶胸口,“不敢瞞大汗,大皇子與微臣確有齷齪,但是,微臣並不是因此而生私怨。”
“微臣隻是擔心他狼子野心,您也知道,他僅是奴隸之子,近些年又大肆提拔奴隸之人,已成氣候。”
蕭奎露出一絲篤定笑意,“他不敢。”
奴隸之子想讓草原眾部狼騎臣服,比登天還難。
正是如此,他才放心讓其監國,當然,他人不在汗京,卻不會不留眼睛。
安無錫低頭,“大汗算無遺策,是微臣多慮了。”
蕭奎甩下一本折子,“北方雪族又有異動,還需蕭奎部幫本汗防一防。”
“是,微臣明白了。”
一將領在帳外大聲稟報,“汗皇,有一股人馬和騎兵朝我軍而來!”
蕭奎皺眉,“阿蘇勒部可有回信?”
“尚無。”
“探準來人身份。”
“是。”
蕭奎起身,走出皇帳,站在寬敞的車轅上眺望,月落西天,晨光微曦,天快亮了。
安無錫跟在他身後,捋著胡須思索,“是不是其他敵軍救援人馬?”
蕭奎沉默,按理沒人敢這般來送死,再是騎兵?難道是蘇南軍?
轟,轟隆轟。
馬蹄奔跑聲和人馬疾行聲已經能聽見。
朦朧的晨光下,遠處黑乎乎的大批身影現身。
“是…是蘇南軍!!”忽然有眼利地已經看到對方張揚的大旗,脫口尖叫。
頓時勾起了不少老兵二十年前始終無法揮去的死亡陰影。
“快!快!拒敵!!”前線有些騷亂,眾將忙指揮士兵準備衝擊。
“大汗,是蘇南軍!”一騎快速奔來稟報。
蕭奎鷹目冰寒,用力拍向車轅扶手,“莫慌,給朕狠狠釘著。”
他就不信,十多萬大軍還能被他們啃完,他要看看,蘇震有多少人來拚。
哪怕以二對一,他也要留下蘇南軍。
前線已經開戰,箭矢第一波簌簌簌地射出去,前頭看不清身影奔跑的步兵慘叫著倒下。
後麵的竟然不怕死前仆後繼又衝了過來。
“可惡,大汗,他們有步兵悍不畏死!”
“守陣,全部射殺!”
“騎兵準備衝鋒!”
箭雨下,北蠻騎兵蓄勢待發,等待和蘇南軍的碰撞。
近了,近了,死了一波又一波的敵軍,步兵幾乎全滅。
“衝!滅殺蘇南軍!”北蠻騎兵叫嚎著開始衝鋒。
隻是,到了剩餘的步兵麵前,正要砍殺他們。
“不對!!是自己人!!”有人忍不住尖叫。
剛剛隔的遠沒看清,他們還以為是蘇南軍假扮的大盛步兵。
他們打死不會想到,這般狼狽奔跑的人竟然是自己人,因為裡麵有他們熟識的同袍,前麵不久才隨阿蘇勒出戰。
“啊!啊啊!”被蘇南軍追趕的北蠻人,這會沒到三千人,馬丟了,靠著雙腿跑回來。
他們沒想到竟然被自己人誤殺,存活的人已經崩潰,一個個跪在地上哭嚎起來。
於是,北蠻人的衝鋒氣勢被阻,騎兵優勢蕩然無存,甚至有些兵荒馬亂。
蘇震抬手,“提速!殺!”
“殺!”
蘇南軍猶如黑色利箭,猛然加速。
震天的吼聲殺機凜然,幾乎兩個衝擊就殺到了北蠻前鋒陣前。
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成團衝擊,北蠻前鋒尖頭速度一減已經毫無優勢,片刻便被衝的四零八落,哪裡還能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