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麥爾今晚還有一件事要做——調查魔市事故。他原本想等言思睡著後再去處理這些事情,沒想到言思沒有睡覺,甚至剛剛談談天後還更加精神了。
說實話,言思並不想晚上一個人待在宮殿裡。於是,她知道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可以跟你去嗎?”
言思並沒有抱很大希望說薩麥爾能帶她去。這是薩麥爾的職責所在,自己去了大概也幫不上忙。如果薩麥爾為難的話,她是不會執意要跟著的。
薩麥爾想了想,很爽快地說:
“好啊!”
“真……真的嗎?”言思微微睜大雙眼,有些出乎意料。
“有我在,就沒什麼危險。還有就是,我也想能多些時間和你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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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魔市。
風涼颼颼的穿過每條巷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老鴉沉鳴粗粒嘶啞。整條街道空無一人,一些店鋪簷下的藍色油燈還星星點點地亮著,為靜謐的暗夜添上一絲詭異。
若是放到平日,午夜的魔市本是燈火通明、繁華喧鬨的,和白天差不多。然而接連的兩次法術侵襲事件迫使魔族決策者們不得不做出“封鎖魔市”的決定,並派遣數十名魔族士兵圍鎖整個魔市持續三個晝夜,以調查事件並維護魔市的秩序。
薩麥爾有自由進出此處的權力,站崗的士兵行了個禮後就讓薩麥爾帶著言思進去了。
借著月光和燈光,言思隻能稍稍看清楚近處的路,再遠一些就是一團黑了。
言思本能的有些害怕,她其實想薩麥爾抱著她,這樣更有安全感一些。可是她擔心這樣會給薩麥爾的調查造成不便,於是她還是態度強硬地表示要下來自己走,並且假裝自己不害怕。
唯一出賣言思的是她緊緊牽著薩麥爾的手。
“彆怕,我在。”
“嗯。”
薩麥爾用大拇指微微摩挲著言思的手背,安撫她的情緒。薩麥爾的安撫向來管用,在適應了幾分鐘後,言思漸漸沒那麼害怕了。
“兩次能量失控的源頭都是在矮人店鋪聚集的地方,看來他們的目標是矮人。”
矮人族與魔族已交好數百年。
矮人族聰明卻並不強大,他們與精靈族不和,需要一個庇護。魔族是他們的上選,魔族庇護他們不受精靈族的攻打,他們為資源有限的魔族帶來貿易與繁華,兩族之間一直算是友好互利。
而精靈族也因此與天族交好,四族之間目前是牽扯製衡的關係。
在魔族對矮人下手,要麼是對魔族的挑釁,要麼是想挑撥離間。
敢這麼做的種族,在這片大陸上,能有幾個呢?
突然,薩麥爾一把摟起言思的腰,疾速縱身上躍房頂,又躍過幾家商鋪後回到地麵。
“想往哪走?”
薩麥爾直接擋在了道路中央,而他的匕首離矮人的喉嚨隻有一厘米。
言思這才看清,麵前是一個矮人,男性,約莫是中年。她不自覺地攥住了薩麥爾的衣角。
這個矮人麵色慌張,身體微微顫抖,他練練擺手,顫巍巍地說:
“惡,惡魔大人,我隻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商,商人啊!”
薩麥爾手一揮,匕首就撤回了他的手中。
“是嗎?那你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吧。”
他漫不經心地摸了摸刀身。
“記得好好說,矮人是聰明人。”
矮人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他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身體比剛剛抖得更厲害了。
“是,是……從小道裡偷溜進來的。惡魔大人啊,你不不不知道,有時候我們這些打雜工的拿新貨嫌路遠就就……抄個近路。惡魔大人啊,我知道這不合規矩啊,可是我們也隻是想偷個懶而已啊!實在是魔市太大,平日又人多擁擠才……”
“是嗎?”薩麥爾打斷了矮人的話,再次發問:
“那麼,你來是做什麼呢?”
“我我……,我就是想,拿我的一些偷偷藏起來的……私,啊不,‘家當’。我就把它們埋在離不明能量不遠處的針葉樹底下。就是那顆大樹那裡!惡魔大人啊,那我全部的家當了啊!沒有它們我們一家都活不了了,我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還在族裡,他們需要這些……他們需要我……求求您彆殺我……”
矮人聲淚俱下。
“夠了,閉嘴。我怎麼不知道魔市還有小道可走?”
薩麥爾有些不耐煩,看著這個哭哭啼啼的矮人隻覺得聒噪得很。
“千真萬確,千真萬確啊!我根本沒那個膽子騙您啊!您,您要是不信的話,我帶您去小道看看,我真……真是從那兒進來的!隻要您不殺我,我什麼都聽您的啊,惡魔大人!”
“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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