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藥還是挺管用的。
服了藥後,約摸半個時辰,小人類的體溫開始降了下來,現在已經完全止住了。
薩麥爾時不時去摸摸她的額頭,以確保她沒有再度發熱。
言思又指導著惡魔配了些治療外傷的膏藥,可以用於自己肩膀的傷。雖然不太方便,但是她摸索著給自己塗個藥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還不知道薩麥爾現在狀態怎麼樣!
“薩麥爾,你有沒有受傷?”
“啊……一些小傷,不礙事。”
“什麼小傷?”
戰鬥中,薩麥爾的身上難免會被劃傷些口子,這些都不足為怪。
隻是最後俯身去抓住墜崖的小人類時,他沒能完全躲開米迦勒的弓箭、被射傷了右翼。這也是他沒有飛回崖頂的原因之一。
在那個情況下,他隻能顧得上去護住言思,哪管得了自己會不會受傷?
中箭後,他摟著小人類在空中踉蹌著翻滾了幾圈、花了很大力氣才穩住身形。
儘管他已經很努力地用手臂護住小人類的腦袋了,但是僅僅是拿手臂作為碰撞的緩衝還遠遠不夠。
言思的後腦就是那個時候傷到的,而他的手臂也碰出了不少傷口和淤青。
“就是……就小傷,小小的傷……”
惡魔支支吾吾道。
小人類聞言撇撇嘴,一副受了欺負的的樣子,委屈道:
“……是不是我看不見,你就不告訴我?”
她低下腦袋,又道:
“那以後我不舒服的話,也不要告訴你了。”
心急是有的,但她還不至於這麼委屈。她隻是想知道薩麥爾的傷情如何、無奈他又不肯說,所以就出此下策,裝作自己不開心的樣子。
類似這種騙騙薩麥爾的小把戲,她已經用得爐火純青了。
惡魔自然是上鉤了,他很怕小人類不開心,於是一五一十地彙報了把自己的傷情。
這下言思是真的著急了。
“那你要趕緊塗藥、要好好塗藥!”
“好。”
“現在就塗!”
她的語氣很堅決,讓人沒辦法拒絕。
“啊……行!”
可是言思帶的草藥原料本來就不多,他要是真用的話,藥瓶立馬就會見底。他用完了,小人類的傷怎麼辦?
於是,他就把原先自己配給小人類塗的藥膏塗了些在翅膀、手臂和其他部位的傷口上,魚目混珠了一下。
看不見東西的言思傻乎乎地以為惡魔真的有好好上藥。
夜幕降臨,崖底氣溫驟降。薩麥爾就在小人類身邊升起一簇鬼火,讓她不會覺得冷。
可能是這些天睡得太多了,她此時沒有一絲困意。她嘗試放空思緒以儘快入睡,未果。
“……薩麥爾,你困不困?”
“我不困,怎麼還不睡?”
“睡多了,睡不著。”
惡魔卻猜想,可能是這裡條件太差,小人類又嬌嫩,肯定不太適應。
如果有一點兒辦法,他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小嬌氣包在這地方露天而眠。
思索了一會兒後,他把近旁的草地壓平,又在上麵鋪了些比較柔軟的葉子和自己的衣服,算是打了一個比較湊合的地鋪。
二人和衣躺於其上。
由於後腦壓到的時候會痛感,所以言思隻能側躺著。
薩麥爾還貼心地把自己的衣服當做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小言思,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兒?”
“有。”
現在確實是比靠著大樹睡覺舒服得多,可她確實還是不困。
隱約間,她感受到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於是開口道:
“你在看我嗎,薩麥爾?”
“呃……嗯。”
此時,惡魔也側著身子,麵對麵躺在了小人類的身側。
他的小人類身上本就帶著一種明淨清透的氣質。如今,她的眼睛被蒙著,更多了幾分疏離之意,仿佛從未沾染過人間的煙火氣。
他摸了摸鼻子,赧赧道:
“你好看。”
直白的誇讚讓言思有些害羞,她又想象了一下二人目前的姿勢,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於是,她一言不發地轉了個身,把背朝向了薩麥爾。
“怎怎、怎麼了?”
惡魔立刻坐起來,略顯無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