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夜似水,清風如許。
薩麥爾並沒有帶小人類回軍帳中,他作為少主沒理由在士兵們上戰場的時候待在營帳裡休息。
二人將於此處度過一晚。
由於在崖底那幾天“曆練”過,他對於露宿野外的流程已經很熟悉了——
首先要把草壓平,接著鋪上幾件比較柔軟的外袍,然後把小言思抱過來,最後為她蓋一件衣服禦寒。
等小人類躺好後,薩麥爾就半趴在她旁邊,他用手撐著腦袋,邀功似的看著她。
“薩麥爾,辛苦了,你鋪得很舒服。”
“這算什麼呀!我還想對你再好一點兒。”
他輕輕點了點小人類的鼻尖,歡快道:
“我好喜歡你啊,小言思!你呢?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的。”
“真的?”
“嗯。”
言思認為,自己確實是挺喜歡薩麥爾的。
她不知道有至親是什麼感覺,不過薩麥爾應該很接近這個角色了,他常常像兄長、或是父親一樣愛護自己。
“小言思……喜歡我?”
她點點頭。
“你像我的家人——”
正欲開口說清楚自己的感受時,惡魔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小言思,我突然想起來……你體內沒有我的氣息了,要續上。”
她垂眸想了想,覺得的確應該續上,因而就點頭同意。
看到小人類點頭的一瞬間,惡魔就迅速俯身啄了一口。
言思有些措手不及,懵懵地眨了眨眼睛。
第一次渡氣的時候,他就是蜻蜓點水一樣很快就好了,剛剛好像比那時還要迅速。
“好了?”
“還沒。”
薩麥爾一手托起小人類的後腦,另一手輕握上她的腰,輕而易舉地把她拖曳到自己身下。
“言思,你剛剛忘記把嘴巴打開些了。”
他凝視著她的嘴唇。
於是,小人類微微啟唇,等他再度貼上來。
可惡魔並沒有立即渡氣給她,而是將視線上移,與她四目相對。
“如果你體內有殘留的藥物,大概會抵消掉我的氣息。所以,我可以多給你續一些嗎?”
迎著他的目光,言思考慮了片刻,幅度很微小地點了點頭。
薩麥爾眼底染上些笑意,又問她一遍:
“多續一些?”
“嗯。”
“那……再下個咒呢?保護你用的。”
“好。”
她絲毫沒有質疑他的話。
“那我要做什麼,薩麥爾?”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小人類的下唇,引導她再次打開了已經合上的嘴巴,道:
“你什麼也不用做,我來做就好。”
惡魔俯下身子去渡氣給他的小人類。
唇瓣相貼,氣息交接。
夜晚的風總是一陣一陣的,方才還吹拂得和惠輕慢,下一刻卻肆意張揚起來。
不知誰的發絲被風撩起、又被送入二人疊合的唇齒之間。
惡魔微微起身,拉開了些二人之間的距離。他撥開了那縷不安分的發絲,偏頭呼了一口熱氣。
察覺到他的動作後,言思睜開雙眸。
惡魔此時眼睛異乎尋常,是如野獸般閃著光的金色豎瞳,令人聳然。
“薩麥爾,你的眼睛、在發光……”
“沒事,彆怕。”
他的語氣又慢又輕,像是在說悄悄話,一邊還替小人類把淩亂的發絲彆到她的耳後。
“真沒事麼?”
“放心,沒事。言思,下咒可能會有些疼,我會儘量輕些的……可以嗎?”
聞言,小人類有些忐忑。
“很疼麼?”
“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後,她應道:
“……那好。”
可能是由於躺著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軟塌塌的,很溫和、很乖順。
薩麥爾繼續將股股炙熱的氣息送入她體內。
起初,他是本本分分地虛貼著小人類的唇瓣;可過了些時候,他就不再這樣“按兵不動”了。
僅僅是觸及那處柔軟,並不能讓他滿足,他開始加了些力度,先去碰小人類的唇、再分離片刻、又貼上去,這樣反反複複……
像是在啄吻。
言思被弄得嘴唇發癢,她不知道為什麼惡魔換了動作,一時有些不習慣,不知不覺地便攥緊了鋪在身下的衣服。
惡魔發現了她的無措,事實上,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暗中觀察著。
他握住小人類的手腕,牽引著放在自己的腰上,省得她去胡亂安置自己的手。
結果,她又攥緊了他腰間的衣料。
“很緊張嗎?”
薩麥爾停了下來,微微撐起身,他覺得小人類的動作很是可愛。
輕輕摩挲過她的發頂後,他的指尖又沿著她額發的輪廓線一路撫至耳畔,在柔軟的耳垂處揉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