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淒迷,多事之秋,一場不虞之災空降於酒神祭宴上。宮廷內騷動不已,難免會有人意欲趁火打劫、趁虛而入。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上位者草木皆兵,近衛師團的精兵便被派遣來看守“第一嫌犯”所居的客殿。
“誰在那!?”
走廊拐角處有一抹矮小的黑影不慎被敏銳的士兵所察覺,慌忙閃退。
雙方的反應速度都很快,霎時就在長廊裡展開了追逐。
城堡足夠大,房間足夠多,因而走廊的分布也如枝分葉散,給了歹人回旋的餘地。
百發百中的弓箭手立身站定,一箭離弦,刺入了那人的小腿。
黑影頓時跌跪在地。
眼看就要逮到了,一股白煙於岔口忽生,幾波小巧的刀片破煙而出,直逼追趕上來的士兵。
士兵們被暗器拖延了短暫的幾秒。
煙散後,走廊上已無一人蹤影,隻有一小灘血跡還遺留著,像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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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聲音漸小,間或抽動的肩頭漸穩,沒過太久,小人類就迷迷糊糊地埋在惡魔的懷裡睡著了。
怕摟的太緊她不舒服,惡魔將身體向後挪了一點兒,使她的腦袋露出來了些,不至於阻礙呼吸。
薩麥爾低頭看了看小人類的情況。
應該是悶著頭的緣故,她的額頭上發了些汗,黏連得鬢邊的發絲略顯紛雜,睫毛上的還殘留著既沒乾、也沒掉的小水珠,像屋簷邊掛著的雨滴一樣執著地垂於睫梢。
“小言思?”
他悄聲的試探沒有得到回應。
為她擦去額角的汗珠,又將那幾簇淩亂的發絲理好後,薩麥爾微微抬起小人類的下巴,再次端詳起來。
人是睡著了,可先前的委屈感卻還縈繞在她身上。
眼周、鼻頭淡淡的桃紅沒消,下唇被她自己咬得充血,這幾處色彩在她白淨的臉上著實鮮豔。
粉雕玉砌,百看不厭。
“……我可以親你嗎?”
薩麥爾的聲音低若無響,看似不經意地調整了一下脖頸後,他湊離小人類近到了呼吸交錯的地步。
幾秒之內,簾幕圍起的方寸裡,除了小人類安穩的呼吸聲和蕭蕭的雨聲以外,沒有多餘的話音。
“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此話出自一位明知故犯的表麵君子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換言之,他已經對這種事情輕車熟路了。
貼上丹唇,惡魔開始了自己的探索和發掘,按照他看的書上寫的那樣。
啟口半含住一瓣落英,他嘗試著用最輕的力度去吸吮、品嘗其中的清芬,舌尖不滿足就僅僅於徘徊在唇齒之內,自然而然地滑向前方陣地,濡濕了她的整個下唇。
親吻時所發散出的曖昧音節明了地縈繞在惡魔的耳畔,他的呼吸深重,幾乎完全掩住了小人類的呼吸聲。
發乎情,舌尖想要挑開城門、往再深的營地裡入侵;止乎禮,他不該任由自己失控,更不敢把小人類弄醒,理智讓他無法再前進一步。
他收勢了。
戛然而止的感覺並不好受,但他受了多次了。
隔著被褥,薩麥爾重新把小人類箍在懷裡,總想觸碰些什麼,好像又哪裡都碰不得、好像一碰她就要醒了。
憋屈很快轉為煩躁,他的手臂難以自控地收緊,渴望能最大限度地接觸到她清涼的皮膚和氣息。
可這並不是消熱的好方法,相反,這是一個餿主意。
“熱。”
小人類囈語著。
她的額頭上又冒起汗珠,既捂著被子、又被惡魔灼燒的體溫桎梏著,好像進了桑拿房一樣悶不透氣。
“彆挨著我……”
薩麥爾麻利坐起身,緊張地盯緊了半夢半醒的小人類。
終於擺脫了蒸爐,還未睜眼的小人類一揮手就把被褥掀到了腰下,又乏乏地翻了個身,把後背朝向惡魔。
似是覺得還不夠涼快,她又扯開了睡裙的領繩,把領子向外拽了不少才再度安寢。
睡裙本就寬鬆,經由她的擺弄拉扯後,變得更鬆垮了,襟口處肩胛骨那一片的衣料幾乎貼不到她的皮膚了。
似有若無的春色撩人。
隨著視線的下移,薩麥爾抑製不住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咬住了自己的食指。
“嘶……”
頸項蝤蠐,肩井分明,峰穀流暢。
他視力極佳,角度找得又快又好,貼身胸衣以上的部分,可以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