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站在陵寒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問道。“你真的決定了。”
寒眸微微流轉。目光淺淺的落在杜紹熙身上。陵寒隻是睇了他一眼。沒有出言。
杜紹熙歎了一口氣。“哎。為什麼這麼多無知的少女願意為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男人飛蛾撲火呢。真是瞎了眼啊。看上你。真是浪費了從小到大吃的糧食。為什麼我杜紹熙專心專情。一表人才。溫柔體貼就沒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有女人緣呢。我看我改天要去廟裡好好上上香才好。”杜紹熙撥了撥額前的短發。損人利己說道。
陵寒肩膀一聳。不屑的聳開杜紹熙的爪子。斜瞥了他一眼。長長眉睫下幽深如潭的眼睛眨了眨。光暈流轉。風華無限。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抗議無效。你看看。論相貌。你隻比我帥一點點。論才智。我也不比你差啊。再說了。說你冷血無情一點都不過分。你看看。人家冷溪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本來無憂無慮。單純清澈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不知道是哪個無情的家夥將她帶進了這場硝煙的戰爭。利用她是冷家養女。冷妮對她滿心嫉恨這一點。處處對冷溪好。挑起冷家的內戰。最後達到你光明正大。理由充沛退婚的目的。”
杜紹熙無比自戀的說著。看了看陵寒的神色。隻見他冷著臉。邃眸微沉。
他好似有意想要看陵寒的笑話。看他吃癟的模樣。繼續道。“又利用冷溪。光明正大。讓彆人心服口服的懲治了冷康。這還不算。最絕的是你利用她挑起冷家的內訌。還幫你賺了五億。五億啊。這下摩天大樓那後續建設短缺的資金一點都不短缺了。五億綽綽有餘。現在把人家利用完了。就一腳踹開。我說你小子怎麼那麼……啊……”
杜紹熙忿忿然。帶著倜儻的數落還沒說完。他的手臂就突然一痛。痛呼一聲。趕緊求饒。“好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陵寒是最大的善人。菩薩下凡。快鬆開我。痛痛痛痛……”
陵寒冷瞪了他一眼。甩開擰著他的手臂。冷哼了一聲。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拉動引擎。腳踩油門。車子“咻”的一下。拉起一道勁風開走了。
杜紹熙疼得齜了齜牙。揉著自己的手臂。對著陵寒快速離去的車子手舞足蹈哼。就是仗著你的身手比我好。處處欺負我。改天我也去找樓叔苦練功夫去。等我超過了你。揍得陵寒你小子滿地找牙。
呀。真是痛啊。
杜紹熙揉著肩膀。再次齜了齜牙。
見證了兩人一前一後。絕塵而去的身影。杜紹熙看笑話似地。冷諷的眼神隨即哀傷了起來。長長歎息一聲。哎。他這麼詆毀寒少也是言不由衷啊。
他心裡也明白。冷溪在遇見陵寒之前。真的是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嗎。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嗎。
憑冷龍虛偽勢力。見錢眼開的個性。賣女兒這樣的事他都乾的出來。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恐怕冷溪不遇見陵寒。不為他所用。那她恐怕也沒辦法在清純乾淨了吧。
陵寒現在放手。他也明白個中理由。陵寒是不想給冷龍任何可以叫囂的機會。陵寒何其傲骨。心高氣傲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允許彆人對他有拘束有威脅。
杜紹熙在心裡落下一陣無奈的惋惜之聲。
停車場外麵剛好停了一輛出租車。冷溪擦著眼淚。招了招手就坐進去了。“開車……”她顫抖著哭音說道。
她要馬上離開這裡。離開有陵寒的地方。這樣。或許她就沒那麼難過了。她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場。離他遠遠的。不怕他看見自己的狼狽。
車子應聲開動起來。前方的司機在後背鏡中看了看滿臉淚水的冷溪。倒也沒立即問她什麼。
“小姐。去哪。”直到車子開出很遠的一段距離之後。司機才問了一句。
“隨……隨便開……”冷溪抽噎著。泣不成聲。
去哪。她現在能去哪。她想去哪。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心如在深水裡沉溺一般痛楚。她的眼淚止也止不住。一滴滴從她那雙黑葡萄一樣。幽泉一般的眼裡滾落下來。一浪接浪。無休無止。她抽泣著。哽咽著。泣不成聲。
她用手捂著臉。想讓自己不要哭。可是淚水溢過了指縫。打濕了她整個纖白的手。淚水成股。順著她白蓮藕一般的手臂滑落下來。
哭得連旁人都跟著心痛。她卻還倔強的不想讓彆人知道她的脆弱。不想讓人同情。
這樣一個堅強而精靈一般的女孩。看得讓人心疼。
“姑娘。有什麼過不去的事。乾嘛哭得這麼傷心。”前方開車的司機問了一句。
“我……我沒有哭……隻是……隻是風太涼……”她哽咽住顫音。抽抽噎噎說道。
是啊。她沒有哭。隻是風太涼……
吹疼了她的眼眶。讓她的淚水不斷湧出來。
她沒有哭。也不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