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冷溪嘴角流溢出來的血絲。陵寒稍稍一愣。怒極的氣息卻依舊怒沉。
眼見冷溪被陵寒這般如草芥一般對待。白奕承心裡的憤怒也被激起來。一直沒有反抗的他趁著陵寒稍微失神之際。突然使出全身的力道。將陵寒推開。捂住胸口有些踉蹌的擋在了冷溪麵前。“陵寒。你不能傷害她……”為了他。這個傻女人什麼都願意做。她忍著所有的痛苦隻想陵寒好。而陵寒現在在乾什麼。不可理喻的亂發脾氣。甚至還打她。白奕承為冷溪不值。
“不不不。你讓他打我吧……”冷溪忍受著疼痛。強撐著要倒下去的身子。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她不敢落下來。陵寒現在這個樣子太可怕了。她連哭都怕惹怒了他。不敢哭。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撫住白奕承的手臂。想讓他讓開。讓陵寒打。是她做錯了。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打了她或許陵寒心裡會好過一點。她的愧疚也會好過一點……
染著憤怒色彩的眸子瞟了一眼搭在白奕承手臂上的手。那一刻。陵寒的心就如同被死死抓住的爪子。生生拉扯撕裂成了兩半。將分崩離析的疼痛深刻到穀底。
從剛才開始冷溪就在維護白奕承。是怕他傷害了她的男人嗎。到底是睡了一夜還是兩人早就有奸情。
拍賣會白母說白奕承跟冷溪會結婚的話恐怕不隻是空口無憑。他們兩個恐怕早有私情吧。
他陵寒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女人的話。因為女人是蛇蠍陰毒的象征。這在他心底早已經根深蒂固。
而那些跟冷溪在一起的日子他卻鬼使神差。像中了魔一樣相信冷溪這個女人嘴裡說的愛。
嗬。恐怕他是真的瘋了才會被冷溪那假裝單純的甜言蜜語給迷惑。他怎麼能忘了。這女人是何泉的女兒。
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何泉是蛇蠍美人。滿嘴甜蜜的假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弄得陵家妻離子散。
他怎麼能忘了這些年來他所受的屈辱和折磨。他最恨的就是虛假和背叛。不可原諒。
陵寒挑了挑眸子。突然就笑了。露出潔白的大白牙。在燈光的照耀下整齊劃一。連續的笑著。笑得肩膀抖動。笑得群魔亂舞。笑得冷溪和白奕承都含著沉沉的心愣了。不解而茫然。更多的是驚駭。這樣的陵寒讓人既害怕又擔心。
“打你?我怕臟了我的手……”陵寒嘴角挑著邪肆。猩紅的眼眸也回歸正常的黑色。那深邃的光亮投向冷溪。載滿嘲諷和不屑。嘴角含著笑意。俊逸的臉卻執著融不化的寒霜。
那醇厚而微微拖高的音調更是鋒利得如同冰淩。
刺得冷溪的心尖銳而冰冷的痛。她本來就缺少血色的臉驀然蒼白下去。冰涼的冷意由腳底蔓延在全身。凝滯了驚訝的表情。微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
陵寒嫌她臟。
他討厭她。
可是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
“陵寒。你彆太過分……”陵寒的話也傷到了白奕承。他的那一句話簡直就是在給人判死刑。
“過分。”陵寒挑眉。稍帶玩味。眼底卻是冷如冰霜。“被我玩過的女人你接著玩。你覺得很乾淨。”將人打入地獄的嘲諷。
白奕承憤恨。握拳就要砸在陵寒身上。他快陵寒比他更快。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的手握在了掌心。逼視著他怒道。“白警官不過如此。隻配玩二手貨……”
“你……”白奕承揚起另一隻手又要打他。
“彆打了。”身後傳來冷溪帶著顫音卻淒涼的叫喊。她的心疼得空洞。空成了一座城。她知道陵寒是在生氣。可他說出來的話真的太傷人了。傷得她體無完膚。
兩個男人依言住了手。卻是用眼神死死的對決著。
冷溪咬住略有些發白的唇瓣。忍著心底的顫抖。忍著要從眼眶裡滴落下來的淚珠。那黑眸晶瑩欲滴是最純粹的純真。將陵寒的樣子倒影在自己的瞳孔裡。仿佛她的眼裡隻有他。小心的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陵寒你聽我解釋……”
“彆碰我。”
她的手被無情的推開。陵寒醇厚的聲音裡執滿冷冽。深邃的眸子更是暈染著無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