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顧總不是還露出一副不願搭理這位顧太太的樣子嗎?今天怎麼一下就好了?”
“你亂講什麼,昨天是顧太太主動坐到彆的位置上去的,板著個臉,明顯是小兩口鬨矛盾了。”
……
徐有為和曾瀾一聽顧知也要離開,一下就急了。他不客氣地怒斥曾瀾,“你怎麼安排位置的?活了這麼多年人都數不清楚嗎?”
曾瀾隻好伏低做小不停地道歉,“對不起,顧總,是我考慮不周,我看您昨天和顧太太是分開用餐的,我就下意識以為今天也按照這種模式安排。”
她不停地對著顧知也道歉,全然忘了遭受不公平待遇的人實際上是零陸。
曾瀾恬不知恥地不停用眼神瞟零陸。
零陸卻是一直低頭看著她和顧知也牽在一起的兩隻手。隨後她踮起腳尖。
顧知也立即把耳朵湊過去。
“分開坐嘛,反正我也是坐在你能看得見的地方,好好把這頓飯吃完好不好。”零陸用帶了點央求和撒嬌的語氣講。
“不好。老婆,昨天有人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嗎?”顧知也眼神掃向看笑話的那群人。
大家眼神閃躲,紛紛低頭。
零陸對此不作回答。
為了不讓這出難堪的場麵再延續下去,徐有為急忙對著零陸做了個請的手勢,“顧太太,您和顧總請上座。”
零陸拉了拉顧知也的手,在顧知也的注視下,她對著凳子努了努嘴。
顧知也順了她的意。
鬨劇沒有鬨起來,看熱鬨的人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便紛紛坐回位置上,竊竊私語。
而曾瀾最後還是坐在了徐有為身邊,不過是多加了把椅子。
“陸陸,你這件事情根本不難解決,是他們不想給你這份尊重。”顧知也冷漠地看了眼曾瀾,麵有慍色。
曾瀾眼神飄忽,不敢和顧知也對視。
零陸隨著顧知也的眼神看過去,繼而垂眸捏著顧知也的手掌小聲嘟囔道,“我知道你說的這些。”
顧知也摸了摸零陸後腦勺的頭發。
樂團還在繼續演奏,直到司儀登場她們才停下來。
司儀說了一通場麵話,對重要的來賓做了相關的介紹,他每念出一個名字,舞台對麵的攝影就會把攝影機對準站起來的那個人。
比起婚禮,這個流程看起來更像是各大老板來開會。
攝像小哥的旁邊站著一位黑臉保鏢,當司儀首先念出顧知也的名字時,電子屏上並未出現顧知也的身影。
徐有為看向攝影小哥,不停對著他小幅度地搖頭,示意他挪一挪他手裡的機器把顧知也照進去。
攝影小哥則不停用眼神斜向他旁邊這位嚇人的保鏢來回複徐有為不是我不乾,是我乾不了。
零陸對前頭的所有環節都興致缺缺,直到樂團演奏再度響起《婚禮進行曲》,她這才抬起腦袋,把視線投向沿著舞台中央一路鋪下來的紅毯。
顧知也從懷裡掏出震動的手機。
【顧總,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他快速關了手機,眸內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門一打開,所有的燈光都聚集到了新娘的身上。
徐央央穿著那條大拖尾抹胸婚紗,捧著一束鈴蘭,端莊又美豔,是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存在。
打她一出來,各桌客人的眼睛都看直了。特彆是有些猥瑣的男性,毫不遮掩地不停盯著她那雪白的胸前。由此引發了他們妻子的不滿而引出了一些刻薄尖酸的言語。
“在一眾長輩麵前穿這麼暴露,真是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你看她那樣,她在圈子裡風評可不怎麼好,聽我女兒講她私生活亂得很,是個男的就行。”
“聽說她還是未婚先孕,你說是不是玩脫了最後隻能找個接盤俠結婚,找了這麼個沒本事的男人。”
……
零陸麵無表情地盯著隔壁桌那幾位說話難聽的女性,一聲不吭,就這麼靜靜地盯著她們。
直到那幾位女性看向零陸,悻悻然地中斷了談話,她才收回目光。
顯然,那幾位女性並沒有覺得她們這個行為有任何的不妥當。
過了一會兒,她們的口型又開始不停地變化著,隻是把聲音降低了許多,甚至於為了不被彆人發現,相互附到對方耳邊去講話。
岑小昭跟在徐央央身後替她牽著裙擺,嘴角一直掛著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