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逛書店的人紮堆。文墨做得好的一點便是把售書區和讀書區分開。
一樓隻賣未拆塑封的新書,不閱讀場合。
二樓出售一些舊書絕版書的同時還擺了桌椅讓大家可以隨地閱讀。所以一樓人多的同時講話聲也此起彼伏。
顧知也的臉是擋上了,但他這個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以及常年健身的挺拔身姿依舊引人注目。
不少人的目光是先上下將他打量一番,然後再停留在他的口罩上,似是想看清楚他隱藏在口罩下的真實麵容。
有的人則是在打量完顧知也之後把視線落在他腕處那隻全球限量的手表上麵。
也有沉浸在挑書的樂趣中無法自拔的人。但好像大多數人關注彆的人事物都會超過自己本身。
零陸和顧知也找了個人少的角落。
那薄薄的一本書,包含了零陸寫不出東西時的抓耳撓腮、不分晝夜的靈感湧現、一次又一次的細心修改……
此刻,新書的塑封在陽光下發著白光,那麼亮眼。
“怎麼不把名字和照片貼上去?”顧知也問。
他提前看過樣書,簡介上隻有名字、作品介紹和獲獎經曆,連性彆都沒有寫。
零陸附在顧知也耳邊小聲回答。
“因為想要彆人更加客觀地去評價那些文字和故事。”
“如果我把照片貼上去,很多人翻開書看到簡介和照片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位女作家很漂亮或者這位女作家不漂亮。”
“又或者有認識我的人,她們比較閒的時候可能會把我的經曆以及她們對我的看法和想法匿名發出去,這對彆人評價我的文字也有影響。”
“再說,雖然不是人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但我們好歹一起出席過幾個場合。”
“萬一有記得我的人指認說,噢,這不是顧太太嘛。這個可能會讓我在我的事業上失去我原本的名字。”
“大家談起我的書的時候,不會說,零陸啊,我知道啊,她寫的什麼東西怎麼樣怎麼樣。”
“而是會說,顧太太啊,我知道啊……然後為了不得罪你而對我胡亂吹捧一通把我捧到一個不屬於我的高度。”
“以上所有的因素都會在潛意識裡麵或多或少影響到讀者們的看法,還可能會讓她們把評價的重心轉移到我身上,從對作品的看法變成對我個人的一種看法。”
“在生活上,我的名字已經和你綁定在一起了,我希望在事業上,零陸就是零陸,她隻是一位寫了兩本書獲得了兩次提名的作家,再沒有彆的任何多餘的標簽。”
零陸的眼睛眺望著那抹白光,用很淡然的口吻講。
而在顧知也的眼裡,她正在熠熠發光。
“你等我一下。”顧知也給零陸留下這幾個字大步往書架走去。
在零陸帶著好奇的目光中,他鄭重地拿起那本《消失的邊界線》,走到櫃台處付了錢,拆了包裝。
“你好帥哥,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一位剛進書店,穿著白襯衫和百褶裙的女生走到顧知也的前麵攔住了他的腳步。
顧知也看向零陸,隻見她挑了下眉頭,腳步未挪動半分,抱著雙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已婚。”顧知也冷冰冰的眼神仿佛一塊玻璃,不等對方回答他便徑自越過往零陸走去。
那位熱情洋溢的女孩快步走出書店,似是有點難堪。
“你男朋友被人要聯係方式你竟然無動於衷,有你這麼當女朋友的嗎?”顧知也帶了點氣惱地胡亂揉了下零陸的頭頂。
“我就在這裡看著,難不成你會當著我麵把聯係方式給她?”零陸抓住他的手,嬉皮笑臉地講。
“當著你的麵不給她,下次你不在我就給。”顧知也故意氣她。
“那你給吧,我沒看到我就不知道,既然我不知道那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就是沒發生,不存在。”
零陸聳了聳肩。
顧知也隔著口罩捏著零陸的臉頰,咬牙輕聲道,“你這個嘴,想從你這裡聽到點想聽的話比談生意讓對方讓利潤還要困難。”
“先生,太太。”司機匆匆跑進來,把手上的盒子遞給顧知也。
顧知也接過盒子後司機又匆匆跑出去了。
“裡麵是什麼?”零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