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有幾個年齡不一的婦人,發髻盤起,顯然已嫁做人婦,不知是不是齊老爺的妾室。
丫鬟小廝一群,這齊家真是大家,主人下人這麼多。
“柳三少,裡麵的情形到底如何了?犬子、、、犬子他還能不能醒過來啊?”齊老爺當真是焦急自己的兒子,見柳嬋過來了,便急急道。
柳嬋走過來,視線從這一家子身上掠過,隨後開口道“齊公子的情況的確不太好,那吸精鬼遁走了,可是他仍舊昏睡不醒。即便是個正常人,這麼不吃不喝的睡下去也早晚會死,更何況齊公子的精氣被吸精鬼吸走了大部分。”
“這、、、這可如何是好?柳三少,你可一定得想辦法救救炎兒啊。”齊夫人抱住齊老爺的手臂,眼淚刷的流了出來。
柳嬋彎起紅唇,“既然我已經來了,自然不會不救,隻不過,有難度就是了。而且,齊老爺,之前請了驅邪的法師為什麼不告訴我?因為之前的法師,打草驚蛇,那吸精鬼戾氣大增,變得更加難對付了。”
齊老爺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夫人,隨後道“之前請法師的事情沒有告訴柳三少是我的不對,不過這事兒也是在我沒回家之前,夫人她托人請來的。誰知道,那法師不止沒把那孽障驅逐走,反倒還偷走了家裡不少值錢的東西,那就是個騙子。”
“騙子倒也未必,那人還是有些能耐的,否則也不會使得那吸精鬼戾氣大增。隻不過,他能耐不夠,沒有將吸精鬼擒住。但正是因為如此,眼下那吸精鬼更難對付,她逃得很快,從哪裡逃走又去往何處我們都沒看到。”柳嬋雙手負後,陽光下,她的臉白皙的幾近透明。若不是她一直在說話,若是她靜靜地站在那兒,大概都會以為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小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
“那、、、那要怎麼辦?”齊老爺看著柳嬋,臉色發白。
柳嬋深吸口氣,隨後道“我再想辦法吧,要費些力氣是肯定的,而且,說不定還會送命。昨晚一亭大師已經受傷了,他的眼睛能不能保住還是未知。”
“柳三少請放心,我定會把全城最好的郎中請來為一亭大師治療眼睛。若是柳三少能將那孽障收了,救犬子一命,我定當重謝。”齊老爺拱手,就差給柳嬋作揖了。
“齊老爺先彆許諾了,好像我捉鬼是為了錢一樣。不過,一亭大師的確受傷了,齊老爺還是要負責的,畢竟他是淨土寺的武僧。不看彆人的麵子,寂言大師的麵子還是要看的。”柳嬋歎口氣,隨後道。
“是是,柳三少說得對。”齊老爺連連點頭,眼下隻要能救齊炎,讓他做什麼都行。
“送些吃的進來吧,我們今日便不出去了,一定要找出這吸精鬼是從哪裡遁走的。”柳嬋最後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齊老爺拍著齊夫人的手,一邊連連歎氣,“到底做了什麼孽啊!”
步履輕快,柳嬋回了房間,兩個小廝正在給齊炎喂飯。顯然固體食物他是吃不下的,所以那兩個小廝在喂粥,大部分都是水的粥。
喂的很艱難,一勺進嘴,還得流出來半勺。
看了一眼,柳嬋沒理會他們,看向長修,他正站在牆邊,仰頭看一幅畫。
走過去,柳嬋看了看長修,他站在這兒,就好像入定了似得。雖說沒見過活的神仙,但是他這個樣子的確挺像的。
“長修大師在看什麼?”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丟了魂兒。
緩緩抬手,長修的手指點在了那幅畫上,“這幅畫,有問題。”
看向那幅畫,柳嬋的視線掠過他的手,手指很長,長得挺漂亮。
“有什麼問題?”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小樓,四周都是梅樹,梅花半開,含羞帶怯。
那小樓的上層有一扇窗開著,窗口,還坐著一個女子。
長發飄飄,容貌精致,很是美麗。
視線滑向落款處,柳嬋挑眉,“這幅畫不是齊炎畫的,是一位叫做無暗先生的人畫的。”
“這畫並非以水墨畫成,而是人骨。”長修的手指順著那些梅花向上移動,最後落在了那小樓窗口的女子旁邊。
柳嬋眸子睜大,“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