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將東西放到劉治的床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筒子樓,順著來路返回,回到了革委會大院。
徐海豐的小弟張勝還在地上躺著呢,薑顏用腳踢了踢他,還是不醒。
真夠菜的。
桌子上有水,薑顏拿起茶碗潑過去,人在地上打了一個激靈,終於醒了過來。
“醒了就爬起來,出去。”
張勝一臉懵逼地爬起來,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她乾什麼去了?
張勝下意識地問了出來,“你乾什麼去了?”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她坐到椅子上,抱臂,閉目養神,看樣子要睡覺。
不知道為什麼,張勝居然不敢打擾她,出去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
閉燈,鎖門,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等人重新站在走廊裡的時候,張勝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他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土,重新坐回椅子上,心裡直打鼓。
難道她消失的這兩個小時,是去對付徐副主任了?
她敢殺人不成?
張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腦袋裡猛地蹦出兩個字,她敢。
可她要是真的把徐副主任殺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成幫凶了?
不行,到時候警察找上門來,自己一定要跟她撇清關係,對,就說她把自己打暈了。
應該不能吧!殺人償命,她本事那麼大,乾嘛非要殺人呢!雖說徐副主任不乾人事,但是對她還好吧,隻是嚇唬一下,不至於丟了小命才是。
張勝根本不敢睡了,一直想到天亮,他也沒想出來薑顏到底乾什麼去了。
她打聽徐家,又打聽劉家,難道……
金烏破曉而出,天亮了。
革委會上班的時間是八點半,此時剛剛六點,劉治已經穿戴整齊,一臉嚴肅地夾起了公文包。連早飯都沒顧上吃,就急匆匆地下了樓。
出發前,他打了幾個電話,這會兒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新民路徐海豐家門前站著不少穿著製服的,還有戴著紅袖箍的人在敲門。
“有人嗎,開門。”大門被砸得震天響,說話也很不客氣。
“誰呀,大清早上的。”魏麗芳咒罵一聲,“報喪的?”
“開門,我們是公安局的。”
早起的鄰居都遠遠地圍觀看起了熱鬨。
往常徐家也不是沒來過人,但並沒有這麼大的陣仗,這次怎麼了?
難道徐海豐要完了。
“公安?什麼事?”魏麗芳愣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大門,來的要真是公安,她也攔不住。
“徐海豐在家嗎?”
“在,哎,你們乾什麼?”
十幾個人二話不說呼啦一下子湧進了小院,把魏麗芳嚇得夠嗆。
“不是,你們乾什麼呀。”她著急,大門都忘了關,趕緊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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