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豐根本沒把薑顏這塊反骨放在眼裡。
“你和石大磊說得不一樣。”徐海豐把那個錄音機收起來,“你還有一晚上的考慮時間,天亮我會過來讓人再問一次。”
他起身要走,卻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沒有機會了。”
徐海豐身形一頓,頭也沒回,“拭目以待。”
屋裡的燈光滅了下去,房門再一次被鎖死。徐海豐的眉頭緊皺,“把人看死。”
“是,主任。”
徐海豐離開了革委會大院,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路上越想越不對勁,進家門的時候臉色有些陰沉。
徐家如今住著獨門獨院,位置在縣城中心,院子寬敞,正房四間,廂房四間,也是氣派人家。
徐海豐的媳婦瞧見他拉著個臉,不由得問道:“又怎麼了,誰給你找不痛快了?”
“沒誰。”他把自行車停好,拿起公文包進了屋。
“那丫頭點頭了嗎?”魏麗芳急切地問了一句,跟在徐海豐身後進了屋。
“沒有。”
魏麗芳聽了這話,當下就撂了臉子,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不識抬舉,能嫁給咱們天兒,那是她的福份。”
要不是她兒子癱了,那丫頭想嫁進來比登天還難。
如今徐海豐是縣裡說一不二的人物,縣城裡不嫌棄徐天是癱子有都是。
“狐狸精。”魏麗芳臉色陰沉,“實在不行,就給她上點手段,不怕她不答應。”
“我心裡有數。”
魏麗芳就不說話了,爺們在外頭的事,她不敢摻和。
石大磊躺在床上唉聲歎氣,楊紅英輕輕推了他一下,“老石,你也彆上火,有徐海豐兜底,你怕啥。”
石岩的工作保住了,檔案沒有汙點,前途一片光明,楊紅英比誰都高興。
“可是咱閨女要進火坑了,我這心裡不好受。”
楊紅英歎了一口氣,“那能怪誰,那丫頭就是個棒槌,她要是老老實實下鄉,把工作給月華,能有後麵的事嗎?老石,這都是她自己找的,怪不得彆人,你不用過意不去。徐天雖然癱了,可是徐家有錢有勢,她這是掉進福窩了,知道不?”
“哎,你以後好好和她說話,彆動不動就罵她。”
“也就你,心疼她,哼,不識好歹的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楊紅英拉了燈繩,屋裡漆黑一片,“睡吧,明天還上班呢。”
黑暗中,石大磊的嘴角微微上揚……
看守薑顏的人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咣當一聲。
他立馬驚醒,趕緊掏出鑰匙,開門進屋,順手拉開燈繩想看看屋裡是什麼情況。
屋裡哪兒還有人啊!
小年輕被嚇得不輕,人跑了,他怎麼向副主任交代啊。
轉身剛想喊人,後腰上就挨了一下,他哎喲一聲,直接趴在地上了。
小年輕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人一腳踩在了腦袋上,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看清踩他的人是誰,整個人都傻了。
“你……”悶不吭聲的小丫頭,瘦得像麻杆似的,怎麼這麼大的勸兒?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否則我要你的命。”薑顏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寒光閃閃,看起來挺鋒利的。
小年輕才不會被她唬住,“殺人犯法,殺了我,你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