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臨出發前,被老爺子一個電話叫到了軍區大院。
薑依依做的事情是瞞不住老爺子的,這會兒叫她過去,八成又是一通臭罵。
想起薑老爺子的一慣作風和嘴臉,程玉不由得暗暗冷笑一聲。
反正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走著瞧吧!
程玉進了院,推門進屋,在門口遇到薑震的生活秘書。
“常秘書,老爺子在二樓嗎?”
常秘書點了點頭,“薑老很生氣,您注意點措辭,他最近血壓很高,剛吃完藥。”
程玉隻道“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她轉身上樓,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一個生活秘書,說好聽點是秘書,說不好聽的就是保姆,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程玉到了二樓,薑震的房間關著門,她伸手敲門,“爸,我來了。”
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薑震的警衛員陪著薑震一起走了出來。
“去書房。”
剛剛交代秘書一聲,讓自己在書房等他不就好了?偏偏讓自己跑上跑下,很有意思嗎?非要用這些小手段顯示他的威嚴嗎?
程玉壓下不滿的情緒,跟在薑震身後慢慢走下樓梯,回到一樓的書房。
薑震的級彆不低,當年能從屍山血海中活下來的,如今在京中都有一定的話語權。隻不過他這幾年身體不太好,所以生活上需要人照顧,上級給他配了生活秘書,和家庭醫生,就近照顧他。
薑震的妻子走得早,程玉和薑泰年結婚以後,多次想要搬到軍區大院來住,都被薑震拒絕了。
他心裡看重的是大兒子。
果然,薑泰世和宋輕雲結婚以後,就一直住在軍區大院,哪怕如今宋泰世孤身一人,兩個鰥夫寧可在家裡大眼瞪小眼地打發時間,也不肯讓她帶著孩子們住回來。
程玉恨啊!
恨當年自己嫁的為什麼不是薑世泰,恨薑世泰都廢了,為什麼薑震還是不肯把目光從他身上挪下來。多關注兩眼小兒子不行嗎?
越想越生氣,不由得把薑泰年也罵了一頓,胸無大誌的廢物,爭也不會爭,搶也不會搶,每天就手術手術,能有什麼出息?
走進書房的門時,程玉的情緒已經非常平和了。
“爸。”
“彆叫我。”薑震有點生氣,坐在書案後麵,冷聲地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按著她的頭,也要讓她嫁給那個副營長。我們薑家丟不起那個人!”
程玉咬著後槽牙,深吸一口氣道“爸,你放心,我去就是辦這件事情的。依依一時糊塗,您彆跟她真的生氣,氣大傷身啊。況且,她實在是太喜歡司家那個孩子了,手段難免激進了一些。”
“是下作!”薑震毫不猶豫地揭穿程玉的偽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程玉瞪大了雙眼,如遭雷擊,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
“爸……”
她甚至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薑震嘴裡說出來的,當年的事情,她做得極為隱秘,就連薑泰年本人也覺得是他酒後失德,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難道薑震發現了什麼?
“老二媳婦,你不要以為我冤枉了你。你做過什麼我一清二楚!咱們薑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丫頭片子,敢做出這種事情?你敢說你沒在她背後給她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