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沒有受到薑泰世的影響,該乾什麼乾什麼。
司律帶著薑顏去了剪子胡同,去找一個叫雷子的人。
“這個雷子,可不簡單,家學淵源。”
薑顏猜到幾分,不由問道“學醫的?”
“差不多吧!早年家裡闊過,做藥材生意起家的,自古醫藥不分家,不過到他這兒,好像看病的手藝已經失傳了,隻剩下倒騰藥材的本事還沒丟。”
兩人走進剪子胡同,喧鬨聲也隨之而來。
孩子們在胡同裡撒歡的跑,也不管前麵有人沒人,悶頭向前跑。
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胡同裡煙火氣十足,熱氣蒸騰。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眼睛裡有光,他們期待新年的到來,對未來充滿希望。
薑顏不由得嘴角彎彎,後世的人生活壓力大,麻木,疲累,眼裡沒有光彩,腦袋上沒有頭發。三十歲的年紀,六十歲的身體,睜開眼便是累累累。
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神采飛揚的人了。
總之一切都很美好。
司律瞧著薑顏的表情,不由得問道“這麼開心?”
“嗯。”因為熱鬨,又真實。
兩人走進胡同深處,在一處不起眼的民宅前停了下來。
司律伸手敲門,敲了四五下,裡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在家嗎?”
“再等一等。”司律再次敲門,力氣比之前大了一些,“雷子,是我,開門。”
這回,終於等來了回應,有人朝門口走來,喊了一聲,“來了。”
大門被打開,一個“犀利哥”出現在薑顏麵前,嚇了她一跳。
他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棉襖油光鋥亮,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有些地方的棉絮都露出來了。
臉上漆黑一片,不知道蹭上了什麼,如同抹了鍋底黑一樣。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似的,上麵還沾著兩塊疑似鼻涕一樣的東西。
這樣邋遢的形象,有點丐幫幫主的意思了,難怪會把薑顏嚇了一跳,正常人見了,恐怕都是這個反應。
司律也皺了皺眉毛,“你這是幾天沒收拾了?怎麼弄成這樣?”
雷子嘿嘿一笑,“你怎麼來了?還帶了朋友?”
“進去說。”
“哦,哦,你們先進來。”雷子把大門打開,讓他們進院,反手又將大門關得嚴嚴實實。
院子裡收拾得倒是很乾淨,與雷子個人形象形成了的鮮明的對比。
“來來來,兩位屋裡請,二位,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啊。”
雷子說完,直接去了旁邊的房間,不一會兒,那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估計是洗漱去了。
“這人怎麼回事?”
“不太清楚。”司律道“他門路很廣,什麼東西都能弄來,就是性子有點……”
司律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你說他不靠譜吧?但是每次隻要托他辦的事,他一準兒都能把事情辦成。
你說他靠譜,他又時常不在家,人也聯係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今天人能在家,也算他們運氣好。
兩人等了二十多分鐘,雷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