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回到大院的時候,司前進還沒有睡醒。
司真小聲跟薑顏彙報,“爺爺經常半夜疼醒,有時候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要坐著到天亮。可是今天,爺爺睡得好香啊,一直沒有醒。”
薑顏一邊分揀藥材,一邊道“你放心吧,以後爺爺都能睡個好覺,我給他開幾副藥吃下去,保準立竿見影。”
司真自然是相信薑顏的,畢竟她親眼見到薑顏施展醫術救了老爺子。而且爺爺吃了薑顏的藥以後,明顯感覺好多了,這種變化總不能騙人吧!
“嫂子,你辛苦了。”
要不說司真這姑娘,真懂事,身上沒有一點大小姐的嬌縱。
薑家什麼地位啊,薑依依天天抖,像觸電了似的。
你再看看司真,明明家世更好,司家在京中更有地位,可這孩子一片赤誠。
“這有什麼辛苦的,放心吧!”薑顏道“你休息去吧,我這邊還要弄很長時間呢,彆人幫不上忙。這個不用搓丸子,煎藥效果更好。”
“好吧!”司真想了想,那她就去找找藥罐吧,記得家裡好像有一個來著。
薑顏一邊挑藥,一邊想著雷子那邊的事。
他命不好,家裡遭了殃,看樣子也沒有什麼親人,說不定就是那玩意害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不然晚上她走一趟,把那東西弄走?
看在這些藥的份上,薑顏覺得也該幫幫他,要是白天隻有她一個人在,她當場就把那玩意弄走了。
可是不是還有司律嘛,她沒法解釋啊。
頭疼。
薑顏不知道,此時的雷子,已經借來了梯子。
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很難找到人乾活,他乾脆先放點藥上去,免得蜈蚣掉下來咬人。
那玩意有毒,咬人還挺疼的。
雷子架好梯子爬了上去,將手裡的藥粉均勻的散到梁上,突然,他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房梁都是用一整根圓木做的,這可是很講究的,太細的不行,太粗的也不行。不直的不行,有嚴重損毀的也不成。
可是他家的房梁上,怎麼有這麼深的一條裂縫呢,難道說是日久天長後期形成的?
不對!
雷子趕緊從梯子上滑下去,順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小刀,他重新爬上梯子,因為太過急切,爬到一半差點踩空從上麵掉下來。
再次爬到高處,雷子小心翼翼地將刀塞進細縫中,用力一撬,竟然撬下來一塊方方正正的木頭。
房梁被人挖了一個洞,洞裡還藏著一個東西。
雷子的心跳得飛快,他將油紙包拿出來,當場打開,卻見裡麵裝著一個呲牙咧嘴,麵目猙獰的木雕。
那木雕全身紅黑色,散發著詭異的腥臭味。
雷子拿刀小心翼翼地刮了刮木雕,從上麵刮下一些粉末放在鼻子下一聞,大驚!
木雕上麵的紅黑色,並非漆而是血!
好惡毒的心思,好狠的心!
雷子睚眥欲裂,不由得怒吼一聲,“到底是誰!”
即便家中變故與這木雕無關,但是誰又能真正做到不介意呢?
雷子就是這樣,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自打見了這個木雕,他就一直在想,如果,如果能早點發現這玩意,那麼他的家是不是就不會散了?
他的親人,會不會平平安安的?
還有那個女孩,會不會……
太多的遺憾無法彌補,雷子拿著那個東西,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