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的春節平平淡淡的過去。
七三年迎著瑞雪掀開了新的篇章。
車輪滾滾向前,終會迎來屬於他們的光明。
薑顏在司家過了穿越之後的第一個春節,還挺特彆的。
沒有無聊的春節晚會,沒有手機裡此起彼伏的拜年短信。
後世時,人們保命為主,時時刻刻都在尋找物資,尋求人類的出路,殺喪屍保命。
春節,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記憶中緬懷的節日了。
這個年代的春節很不一樣,沒有電話,沒有手機,人們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走親訪友,感覺比看春節聯歡晚會還要熱鬨。
大院禮堂有人放電影,外麵的風雪再大,也擋不住孩子們瘋跑的腳步。兜裡揣上一把瓜子,兩顆糖,幾枚從鞭炮上拆下來的小鞭,就能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這是薑顏過的,最有人情味,最質樸,最快樂的一個春節。
大年初一,薑顏收到了三份紅包,司前進,司光明和寧雨三位長輩都給她準備了壓歲錢。
她哪好意思要啊,推脫兩下也沒推脫掉,用寧雨的話說,她就算沒和司律結婚呢,那也是得到了司家人認可的新媳婦,必須得有大紅包。
薑顏賺了個盆滿缽滿,足足得了三百塊錢。
正月初二,司新年帶著丈夫孩子,回大院看老爺子。
出嫁女兒正月初二回門,大過年的,老爺子倒是沒擺臉色,可架不住司新年要作妖,不但一家五口空著手上門,進門還吆五喝六。
王家那三個孩子,也有樣學樣,不是這個鹹了,就是那個淡了,最小的王美也十七歲了,最大的王誌和司律是同一樣的,過了年都二十三了,還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巨嬰。
氣得司光明當場發作,把妹子妹夫一家罵得尿流屁滾。
要不是有寧雨壓著,司光明說不定都要動手了,最後,依舊是老爺子把那一家人罵走了事。
好好的年都讓司新年這個腦殘攪和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這一家五口回家的路上,司新年一腳踩空,把小腿摔折了,這個年她是過不好了,估計得一直在病床上躺到三月。
正月初五,司律接到部隊電報,急電他回天寧。
薑顏原本是想和他一起走的,但是司老爺的病眼看著就要痊愈了,她這個時候走,未免有些遺憾。
沒辦法,司律隻好先走一步,急速歸隊。
薑顏留在司家,繼續給老爺子治病。
要說薑顏現在,也算是大院裡小有名氣的人物了。
過年嘛,家裡難免會來客人,親戚朋友,昔日的戰友,鄰居,下屬,照例來探望司前進的時候,發現他的狀態和兩個月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個月前司前進還在療養院住著,那會兒他病得重,臉色不好,精神也很差。不說話時候,喘得厲害,一說話,嗓子像拉風匣的,呼哧呼哧的。走幾步就喘,咳嗽起來就停不下來,感覺風燭殘年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這才多久沒見啊!
他不喘也不咳了,說話中氣十足,紅光滿麵,整個人好像年輕了十歲似的。枯木逢春,老樹發新芽,說的大概就是司前進了。
“老首長,你這是遇到神醫了啊?”來慰問的代表一臉驚奇,“您這哪像七十多歲的人啊,看著也就六十出頭。”
哪有人不愛聽這話的,更何況司前進確實是受益者,一身沉屙儘去,他也想顯擺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