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去軍校報到前,給薑家寫了一封信,把自己的近況交代了一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她一個字也沒寫。
雖然薑家如今的自由與她執行任務,立功有很大關係,但是薑顏在信中隻字未提,隻說自己受推薦要去軍校讀書了,婆家人也很支持她,希望她能多學知識,報效國家。在學校學習都是封閉式管理,她可能有一段時間沒法和家裡人聯係,讓他們不要擔心。
薑顏寫完這封信,又給司律寫了一封。
提筆半天,她卻躊躇著,不知道該寫什麼。
太肉麻的話,她也寫不出來。
最終還是說起了上學的事。
司律知道再過幾年就會恢複高考了,到那時候,隻要你有水平就可以考大學,可大學和大學是不一樣的。
她就算再優秀,想要考軍校怕也很難,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想放棄。
在信裡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表達明白了,薑顏就把信放進了寫著司律名字的信封中,壓在了枕頭下麵。
離去學校報到還有幾天時間,薑顏想趁這個機會,先回一趟勝利大隊。
她有點擔心蘇皓,這孩子不能和薑家人一起返城,身上還背著冤屈沒有洗清呢,他自己一個人在鄉下,會不會被欺負,過得好不好?
哪怕鮑家人都不錯,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保他啊。
她得去一趟。
這麼一想,薑顏哪裡還待得住啊,立刻收拾東西就要走。
寧雨不放心她一個人走,“不是還有幾天時間嗎?你一個人坐火車我不放心,你等我這幾台手術做完,過兩天我送你去。”
“媽,真不用,您走了醫院那邊怎麼辦?總請假也不太好,我坐火車去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麼多東西呢!你一個人怎麼拿?”
“你還給我準備東西了?”
“去上大學,能不準備嗎?”寧雨把堆在儲藏室的東西拿給薑顏看,整整兩大包。
薑顏看著寧雨給她準備的大包小件的,不由得失笑出聲,“媽,人家學校什麼都是統一的,去了隻能穿軍裝。被褥,暖瓶都是統一發,這些東西也用不上啊?”
某部的主任已經找她談過話了,所以她對學校的一些製度和學習內容已經非常了解了。
“是哦!你上的是軍校,用不著這些東西。”
寧雨哎喲一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給忙糊塗了。”
最近她的手術很多,太忙了,光想著孩子要去上大學,忘了軍校啥都管這事兒了。
“不過人家都開學小半年了,馬上就年底了,你這個時候去,過年都不能回家了。”
“媽,我這個算進修班,和正經上大學還不太一樣。”
怎麼說呢,現在全國哪兒有能正經上課的大學啊,都多少年沒開課,沒招學生了。這個時候,也隻有軍校還能按部就班的授課,它和工農兵大學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性質。
能在這個年代去軍校進修拿文憑的,那都是各個部隊的精英,一層一層選拔出來,最終經過全方位的考核,才能得到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