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火車站出現一個,穿著打補丁的褂子,戴著圍巾,腳蹬土布鞋的黑瘦的女人,她拿著介紹信到窗口排隊買了一張去北京的車票。
介紹信上寫得明明白白,女人要去京城看病,她操著一口流利的當地方言,說話時仿佛張不開嘴一樣,膽怯又慌張,仿佛真的是從湘省某個小村子裡走出來的農民,完全沒有違和感。
無論是在火車站排查的人,還是在窗口賣票的工作人員,都沒覺得她身上有什麼疑點,很順利地把票賣給了她。
薑顏小心翼翼地把票和剩下的錢都包在一條看不出顏色的手絹裡,又仔細地放到衣服兜裡,找個地方一坐,等著火車進站。
她運氣好,十點就有一輛發往京城的車,不過她沒買臥鋪。
臥鋪票多貴啊,一個普通鄉下女人,怎麼舍得買臥鋪?
雖然路上折騰幾天辛苦一些,但是薑顏是誰啊,人設不能塌,裝就得裝到底。
她就這樣,坐著硬座,每天被車廂裡奇奇怪怪的味道熏著,啃窩頭,野菜團子,喝涼水,更是堅持了整整五天的時間。
這五天,把她折騰的不輕,而且瘦了好幾天。她總會趁著上廁所的工夫,進空間和司律短暫交流幾句,把自己發現的情況及時告訴他。
司律每天都會拿出一個小本本,將薑顏的話全部都記下來,特彆注意細節。
回到京城這天,天空中下著蒙蒙細雨,薑顏也不擔心臉上的妝會花,緊緊攥著自己的小包袱跟著人群往外走。
站台裡外都是人,有些人,以為自己換了便裝,便可隱匿於人群之中,殊不知,他們也就騙騙一般的人,薑顏這雙眼睛,可是人鬼都見過的,又豈會看不出來那些人特殊性。
好家夥,真是煞費苦心,大費周章啊。
堵人都堵到火車站來了,可見暗中搞破壞的人,坐不住了。
他們怕了,怕那幾位老領導,真的長命百歲,怕他們親手撥開濃霧,讓人們重新看到光明。
薑顏麵無表情,快速地走了出去。
火車站附近戒嚴了,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想要找到人,就堂而皇之的從他們眼皮底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薑顏走出火車站以後,並沒有立刻換裝,她沒回家,也沒有回工作單位,而是真的去了醫院。
江律在空間裡有點焦急,他和外麵是完全隔絕的,空間裡的時間流速又與外麵不同,所以他隻能大概估計一個時間,算著薑顏差不多該回到京城了。
可是他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人,司律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好在,薑顏終於進了空間,還提了不少東西。
“這都是什麼?你進貨去了?”
司律接過薑顏手裡的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幾大包中藥。
“你去抓藥了?到京城了?”
薑顏點頭,“我先把藥抓了,以備不時之需,萬一到時候沒有怎麼辦?”
方方麵麵的情她都要考慮到,才能把事情做好,真正的做到策無遺漏。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