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認識我啊?”於示懷伸出手,要和司律握手。
司律連忙伸手,與於示懷握了握手,“認識,以前在秋新靶場見過一次。”這畢竟是老前輩,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於示懷想了一下,一驚,“哎喲,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你這個小同誌記性還是蠻好的。”
那時候司律才多大,十五六歲,每天在靶場練槍。
薑顏沒想到,於一還有這種家世,難怪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還蠢,原來是個不咋爭氣的三代。
對於這個場麵,郭營心知肚明,操場上的其他人卻看不明白了。於老是什麼身份地位,他們都知道,隻是他為何會對一個年輕人這般禮遇?
連於一也是懵的,爺爺怎麼回事,他難道不是來為自己撐腰的嗎?怎麼和這個人聊起來了,態度還那麼好。
兩人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於示懷向大家介紹道:“他你們可認識?”
大家都搖頭,大部分看熱鬨的人,隻知道他是薑顏的丈夫,但具體的身份背景卻是不清楚的,現在一看,人家的家世肯定不差,要不然怎麼可能和於老這樣的人認識。
何止不差啊,接下來於示懷說的話,讓眾人都大跌眼鏡。
“這小同誌,是我老領導的孫子,他爺爺那是老革命了,打過白狗子,打過小矮子,解放戰爭,四九年那會兒,我跟著老領導在贛江剿匪,那時候我就是個營長……”
這話要是說起來,那就是滔滔不絕了,但是大家都聽得入迷,誰也不覺得於示懷囉嗦。
這個年代的人,把軍民關係比作魚水,老百姓崇拜軍人,敬愛軍人,更不要說軍校的學生們了,他們天生有種使命感,對於過去為了華夏流血犧牲的老前輩,更加敬仰。
於示懷說了好半天的話,才鬆開了司律的手,扭頭看向一旁的孫子。
於一身上全是土,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沾著泥。
他來之前,聽人說於一在學校挨打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你挨打了?”
於一悶頭不吭聲,旁邊有人解釋,“不是挨打,是兩個人切磋。”
“還是挨打了嘛。”於示懷看向司律,“你小子,動起手來就沒留兩分餘地?他還是個沒出茅廬的,你打兩下得了嘛,不要下重手。”
於一覺得天塌了。
“於老,您說得哪裡話,我們真的就是切磋一下,嗯,兩下。”
都是當過兵的人,於示懷哪會兒看不出來司律那股子暗戳戳炫耀的勁兒,技不如人,也是於一活該。
“你呀,有眼不識泰山,你敢和他打?”
於示懷對於司律的情況是了解的,畢竟他也是體係裡的人,對年輕人還是很關注的。
於一還是不服氣,更覺得沒麵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爺爺的胳膊肘怎麼還向外拐呢。
“不服氣?哼,司家的孩子都出息,二十二歲的團長你見過?當年他可是拿過好幾次全軍大比武的第一名,你跟人家比,還差得遠呢!”
看熱鬨的眾人臉上全都是露驚之色,誰也沒有想到薑顏的大夫本事這麼大。
他們不敢當著前輩的麵大聲喧嘩,但是免不了竊竊私語,看向薑顏的目光更是多種多樣,有羨慕,有嫉妒,還有不明意味的打量……
司律也沒辯解什麼,雖然現在軍轉政了,但是他過往的經曆卻是實打實的靠個人能力晉升,沒有一絲一毫的水分,也沒有什麼不能提的。
“好了,天都要黑了,大家都不要圍在這裡了。”郭營發了話,誰敢不聽,儘管還想看熱鬨,但是訓練場上的人還是陸陸續續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