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說字字珠璣,可是我無法習練武術,又怎麼磨煉拳意呢?”麒麟拜後,又提出疑問。
“你呀。”孫毅憑空一彈指,彈了麒麟一個腦瓜崩:“拳腳不重要,意誌才重要,想要粉碎真空成就陽神,最後看的都是意誌。
拳意不過是意誌的一小種類而已,不是說隻有練拳腳才能誕生意誌。
意誌是精神的升華,練武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堅持不懈錘煉精神,同時感悟天地洞察世事,如此才可以擁有拳意。
重點不在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而在於感悟天地洞察世事。因而道術修煉者觀摩天地運體天心,受雷霆洗禮,也可成就意誌。讀書有成者之所以運神出竅頃刻間便可度數重雷劫,就在於意誌已成。
感悟凝練寒冷意誌,便是冰魄道術。感悟凝練時間意誌,便是宙極之鐘皇極逆流,凝練山之意,便是山之道術,凝練海之誌,便是海之道術,這便是為何武術達到拳意實質,便與道術高手無甚區彆的原因。
也是為何武術越是練到後期,越是講究心性,隻著眼於筋骨皮肉外功者,不可能登堂入室。
武術但凡有成者,必然錦繡於心,哪怕百戰餘生的行伍中人,平日也是煞意內藏,不可能時刻張揚於外。
那些武學宗派出來的,氣質更是平和如同文人。如此精神明察秋毫細致入微,方才能煉臟淬髓換血乃至感竅煉竅。
譬如雄獅與猛虎,雄獅毛發張揚,看似威風淩淩,實則虛張聲勢,真正用以搏殺的四肢相對細弱。而猛虎無言,殺機一瞬而起。
武術習練,隻練肉身終究落入下乘,不能登堂入室,越往後期,越重視心靈,一朝頓悟,足可破碎虛空。武術道術,殊途同歸。”
原來如此!孫毅這一點撥,白子嶽元妃敖鸞仿若醍醐灌頂,隻覺得道術修煉豁然開朗。麒麟也茅塞頓開。
不過明白是明白了,可這世間的事,明白隻代表知道,不代表學會,更不代表將之化為己用。
孫毅能夠點出武術道術的本質、意誌的重要性,可無法代替麒麟培練意誌,到底該怎麼培練意誌,什麼樣的意誌與自己契合,卻是無法教的,終究還得麒麟自己去做。
“好了,意誌乃是精神之升華,不符合本心,自然無法升華精神化為意誌,不要過於執著,現在你要做的,是梳理你這一生,看看究竟什麼,才是你的本心。”孫毅安撫麒麟道:“多看看書,今人自以為聰明,卻不知所思所想,人生感悟,前賢未必沒有。
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
今時今日的感悟思想,前人未必沒有,後人也未必不會再度自我領悟。”
麒麟納首再拜,孫毅點點頭,點指傳法:“此界所謂九十九子的學說不必在意,你隻需看我所傳典籍。
正如我所說的,不同的人,乃至位於不同宇宙時空的智慧生靈,對於生活的感悟卻可能相同,區彆隻在於感悟的多少與所蘊含道理的深淺,毫無疑問,此界所謂的九十九子,相比起我所傳你的諸多聖賢感悟相近似,但差的太遠太遠。”
麒麟再拜,孫毅閉目坦然受之。
玉京城,中午時分一道詔令自皇宮內院傳出,引起各方的疑惑。
當今皇帝下達詔令,調集玉京城留守龍皇、虎賁、金羽、鐵血、神機五營近八萬大軍中所有先天及以上將士構築祭台,但祭台要用來做什麼,無人知道。
一眾言官頓時上書,或是勸諫或是委婉批評,全都被楊盤留中不發。
雖說乾朝風氣漸漸重文輕武,但也隻是顯露端倪,留守在玉京城的大乾軍隊將士,自然是精銳,最差也是練肉武生,身強力壯。先天武師約有八百人。
先天武師速如奔馬力有千斤,八百先天武師當勞力,速度自然很快,一夜時間,高台築成。
祭台建成,天色未亮,楊盤便著人傳旨,要求玉京城文武百官,俱都著大朝會之官服,隨駕前往祭台。
等到帝皇車架與百官到達祭台時,天色才略有亮光。楊盤帶百官到此,百官這才看到,此祭台高三丈,象按三才,闊二十四丈,按二十四氣。
台有三層,第一層台中,立二十五人,各穿黃衣,手持黃幡,按中央戊己土。東邊立二十五人,各穿青衣,手持青幡,按東方甲乙木。西邊立二十五人,各穿白衣,手持白幡,按西方庚辛金。南邊立二十五人,各穿紅衣,手持紅幡,按南方丙丁火。北邊立二十五人,各穿皂衣,手持皂幡,按北方壬癸水。
第二層是三百六十五人,手中各執大紅,三百六十五麵,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第三層立七十二員牙將,各執劍戟瓜錘,按七十二候。三層之中,各有祭器祝文;自一層之下,兩邊儀仗雁翅排列,衣冠整肅,劍戟森嚴,從古無兩。
而楊盤也一襲帝皇十二章盤服,所謂盤服,相當於孫毅前世記憶古代冕服,非重大祭祀不穿,傳說乃是盤皇立人道後所製定的祭祀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