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更多的描述,是她當晚從市中心最絢爛的一棟大樓樓頂上,跳樓自殺的整個場景過程。
有人感歎她的悲劇,有人感歎社會不公,也有人在指責,認為衛妍自殺棄世的舉動,才是真正對家人不管不顧……
7年前看到這篇報道時,我年紀尚小,也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但在重新閱讀這篇基本符合事實的文章後,我慢慢注意到了報紙下方的一行小字。
那是衛妍……
不,是僅僅隻屬於吳琳的碟仙“胭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上麵寫著“我守護著小琳,其實是在保護我心底,僅剩的純真。”
——
莫明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我帶著報紙去了埋葬小石棺的大樹下,打算告訴林清玄,之前那麼努力想要挽救吳琳的原因。
其實胭脂說的不錯,吳琳真的很好。
不止是她,我高三經曆的一切,都因為她和廖倩、李思思的存在,而變得格外絢麗豐富。
來到小山坡時,夜幕已深。
林清玄落寞的身影像一尊雕塑,曲膝躺在地上、背靠樹乾,一動不動。
這些天我刻意不來看他,每次走過這條路,寧可繞道,也不願見到他那張和夢中人酷似的麵孔。
但此刻,我走了過去,將報紙輕輕往地上一放,用手指撩起流海,露出疤痕猙獰的額頭。
“能看見嗎?我的額頭左側,有一道難看的疤。”
天色這麼暗,我也不知道林清玄是否能看清。
正欲放下手時,他已緩緩偏眸與我對視。
黑暗中,眸光不明。
“出生時就有,小時候還要難看。在我記不住事的時候,已經做過兩次修複手術,你現在看到的是第三次修複手術後留下傷疤。如果沒有經過修複,我想,那裡一定是個很恐怖的血窟窿。”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主動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
包括吳琳她們……
即便她們後來知道了這道傷疤的存在,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們,這是胎裡帶出來的印記。
“我記得那時候我很小,為了進行第三次修複手術,我隻能將頭發全部剃光。可沒有了頭發,這道疤痕藏也藏不住。我每天都會看見不少人指著我的臉,說我是個怪物……”
“但吳琳說的很對。就像她在日記中寫到的那樣,像是我這樣的孩子,生活在令無數人羨慕的書香門第,首先學會的不是榮耀,而是堅強。我每天必須強迫自己不去聽那些惡意的諷刺,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直到後來媽媽從老師那裡聽說了這些事,在完成第三次修複手術後,才安排我轉去了新的學校……”
“後來,我一直留著流海,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不讓任何人觸及這個秘密。可高三那年,學校要求所有畢業生住校。我知道,隻要和她們生活在同一個地方,遲早有一天,她們會發現這道可怕的傷疤。”
“我很害怕。從初中到高中,所有人提到‘齊瑤’,都說我品學兼優,是三好典範,再也沒有像‘惡魔’、‘怪物’這樣可怕的字眼,與我產生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