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後來,還是一個經常上山玩耍的孩子救了我,那個孩子便是我後來收的徒弟——冼禮。
我將醫書全都留給了他,而雲熺曾經贈予我的東西,依舊被我隨身攜帶。
為了不被人打擾,人生最後那段時光,我依舊選擇用雲熺教我的法術屏蔽自己靈氣,安安心心的教冼禮醫術。
可在帶他上山認識山中草藥時,我卻被妖邪侵體。
儘管那時,我並不知道什麼是寄生獸,卻能夠感覺到有東西在我小腿的肌肉裡鑽動。
冼禮扶我回去後,我便簡單的交待了一下遺言,告訴他,如果我死了,就讓他將我的屍體火化,再將我的骨灰送回我的家鄉,我的父母身邊。
那時火化相比土葬,其實是一種禁忌。
冼禮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決定,十分緊張的對我說“師父,你不能這樣做。村裡老人常說,一個人死後若是被大火焚燒,魂魄也會灰飛煙滅,沒有來生來世的!”
我笑了笑,感覺自己在一夕間蒼老,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我就是不想要來生來世。這一世為了生存,活得太累。如果有下一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倒不如沒有來世,就這麼安安心心的走了也好……”
而後,那天晚上,我便帶著雲熺曾經留下的東西,去了平時研習法術的山洞。
離開屋子時,我模模糊糊的看見前方站著一個人,像是雲熺,又像是雲煥。
不過我眼睛不太好,隻能用心思去猜。
忘記我是誰的雲熺,怎麼會來找我呢?
我頓下腳步,遠遠的看著那道身影問“雲煥,是你嗎?”
對麵的人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他來找我做什麼,隻是念著自己命不久矣,好像應該說點兒道彆的話才算合適。
可是,如果直接告訴他,我即將死去,聽來又是何其悲涼?
我猶豫,慢慢垂下眼睫,望著手裡的琉璃燈。
感覺視野被燈火照亮,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年中秋,我手裡也提著這樣一盞漂亮的琉璃燈,而陪在我身邊的人,卻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你彆再那件事了。”那時,我唯一想到要說的話便是這一句,“他記得我也好,不記得我也罷,我打算離開,以後不會住在這裡了。”
死亡說來可怕,可離去卻是一種輕鬆的說法。
等我抬眸,轉身朝他揮手之際,光影間,對麵的人終於沉聲開口,低迷的嗓音隨風吹來,模糊的有些聽不清“打算去哪兒?”
我感覺自己的耳朵也不太好了,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去快樂的地方。真正可以讓我無憂無慮的地方。”
說完這話,我便提著燈籠離開,迷迷糊糊的在山林間跌跌撞撞。
身後人跟了上來,扶著我的手臂問“闕好,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幾乎用儘了全力“沒有。雲煥,你彆管我了,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以後也不會再驅魔,不會再使用你哥哥教我的法術。我會過得好好的,隻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