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那道現身的暗影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常年的驅魔可以讓我保持冷靜理智,甚至是冷漠對之,可當時襲來的陰風以及蔓延的鬼發,卻是厲鬼出沒時時常見到的情形。
這個鬼不容易對付。
得出這個結論後,我捋了捋頭發,去旁邊的浴室洗澡、換衣服。
每次出門,帶的行李都不會太多,所有換洗衣服都裝在一個背包內,輕裝簡行。
可剛剛擰開熱水,聽見嘩啦啦的流水聲,我突然想到了張靜芸第一次見鬼時的場景,感覺那道鬼氣好似又一次重現眼前,在鼻息間繞來繞去,揮散不開。
然而,這隻是鬼氣殘留在記憶中的表象,厲鬼並沒有纏上我,也沒有在我身邊任何一個地方出沒。
洗完澡,換好衣服,我用毛巾裹好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擦拭,一邊回憶今晚遇到的各種情況,再對上鏡子裡的臉,眉頭緊鎖。
或許李維和顧風說得對,這個鬼,的確是一個女鬼。
她戾氣深重,見人就殺,每次隻殺一人,可見戾氣未曾擴散,封印隻被破壞了一半……
腦海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
可就在我快要理清厲鬼殺人的所有步驟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有節奏的腳步聲,走得不疾不徐,沉穩有力。
警惕轉身,那腳步聲好似就停在了房門門外。
聽聲音,非遊魂厲鬼,也非普通人,像是有會法術的人出現,很快便讓我想到了工地的情況。
連忙走到門口,我拉開了房門。
屋外,一個黑袍男人垂眸站在跟前。
似乎被我突然開門的舉動嚇到了一跳,他驚訝抬眸,一雙墨染幽深的眼凝視著我,蓋住頭部的鬥篷底下是他蒼白無血的臉……
我見過修煉法術的高手,如師父,即便膚白也隻是超脫凡俗的顏色,不至於白到渾身毫無血色。
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是會法術的,學的卻不是正道的法術,一身氣息中混合著濃厚的血腥味和暴戾之氣。
我連忙將房門關上,迅速回到邊桌旁,找出了我放在背包裡的刀,緊握在手中!
沒辦法,師父沒教過我對付敵人的法術,曾經也告訴過我,若是遇到了對手,就隻能自己硬拚。
對付厲鬼,我尚有一些法子。
可對付修煉鬼術或是邪術的人,我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良久,室外毫無動靜,對方既沒有發起進攻,也沒有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我皺眉,始終警惕地握著手裡的刀,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聽見徐徐有節奏地敲門聲。
而後,腳步聲遠去,直至走向走廊儘頭,消失無蹤。
我不明白這個男人在離開之前為什麼要敲門,但低頭一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塞到了門縫,隻能開門才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