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驚恐中,她就這樣呆呆躺在床上,左手手臂支撐著身體,卻沒有完全坐起來,一雙充斥著緊張的眼眸始終望著前方,想要看清黑暗中潛伏的厲鬼,然而看見的始終是無邊無儘的漆黑。
彆說張小溪沒發現什麼,即便是在觀察鬼氣殘存畫麵的我們,也沒能從那片黑暗裡再次尋獲厲鬼的身影……
自然了,這一次厲鬼再度消失,但張小溪從它留下的冰冷冷意裡,感受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有鬼的念頭在她腦海中徘徊,卻依舊無法肯定。
她一動不動地待了許久,才摩挲著床沿再次打開了台燈開關。
臥室終於亮了起來,燈光照亮張小溪緊張的麵孔。
調整了好幾次呼吸,她才從床上徹底爬起來,拾起手機,離開了臥室……
後來發生的情況,我們就大致了解了。
隔天早上,張小溪匆匆離開家門,去了父母家待了整整一天。
到了傍晚的時候,她又一次在父母家中見鬼,擔心會給家人帶來麻煩,於是當晚明知回到公寓會再次麵對危險的險境,她也依舊離開了父母家,重返了這間屋子。
那時的張小溪,情緒有些激動。
她再次回來,於深夜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仿佛鼓起了勇氣,才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她就站在臥室床邊,來回打量,一邊走,一邊不解且緊張地追問“為什麼纏著我?你是不是鬼?是鬼就出來!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盯著我不放!”
她雙眼凹陷,看上去精神不濟,任誰都能看出這個鬼令她神誌恍惚,精神崩潰也是遲早的事。
然而,在她嘶聲力竭地吼叫下,厲鬼並沒有現身。
奇怪的是,周圍鄰居似乎也沒有聽見張小溪在大喊大叫什麼。
她茫然地坐在床邊,渾身時不時發出顫栗,殊不知周遭蔓延的冷氣裡混合著濃烈的鬼氣,早已將她和真實的世界相隔,生命進入了恐怖的倒計時……
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了一晚,張小溪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便是在網上尋找自救的方式。
脫離殘留鬼氣帶來的畫麵,顧風打開了張小溪的筆記本電腦,從瀏覽的網頁曆史記錄中找出了張小溪遇害前搜尋過的關鍵詞、瀏覽過的網頁,而這些線索早已在警方的記錄之中,並沒有重要的線索可查,隻是讓我們總結出了一個結論,張小溪直到遇害前,都不知道這個鬼是怎麼出現的,更不知道它是依附在了某件物品上,跟隨她回了家。
她懷疑有人陷害,也懷疑之前和同事外出聚會時,因為回家太晚,在路上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家。
儘管這些猜測的方向都是正確的,可張小溪始終沒有想到,問題出在了她買了那些東西上麵……
後來,在周末的晚上,張小溪最後一次打開了儲物室的房門,從中找出周一要穿的衣服,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邊的小沙發上。依舊是純黑的女士套裝,能夠突顯出職場女性的乾練氣質,看上去和她之前穿的製服沒什麼區彆,但袖口和領邊的紋路的確有所不同。
可就是這天晚上,張小溪失魂落魄地從浴室裡再次出來,就仿佛開啟了黑暗地獄的大門。
客廳裡的燈光又一次詭異熄滅,隻有她身後浴室裡的光影依舊亮著。
她看到了人影在臥室裡走動,透過微弱的光線,能夠從臥室房門下方的門縫下瞧見有人在移動的影子。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見鬼的第一個晚上,終於讓張小溪明白了一件事,讓她確定了遇鬼的準確時間。
她走到門口,聽見室內傳來的嘈雜人聲,那些模糊不清的字眼並沒有引起她的警惕,這個恐怖而古怪的現象已經足以令她緊張到渾身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微頓數秒,她推開了臥室房門,所有一切古怪的現象再次戛然而止,隱沒於黑暗之中。
周圍靜悄悄的,什麼也聽不見,隻有些許冷風迎麵撲來,撲打在張小溪的臉上……
而後,她瞪大了雙眼,依稀從可怕的黑暗裡看清了一道影子,正緩緩朝她走來。
張小溪想要逃亡,那道影子卻如同一道襲來的狂風,瞬間來到了她的眼前,將她身體控製,頃刻便抬起了她的手臂,將張小溪身形一轉,狠狠將她扔上了牆壁!
砰地一聲,可怕的事僅限於這間公寓,生活在外界的人始終無法聽見這間屋子裡的異動!
受到撞擊的張小溪,本能地發出一聲淒慘尖叫,身體墜落在了床上,而後,她就被漆黑的鬼影壓製,僅僅隻是盯著那雙眼睛,便死於心臟驟停!
——
看完所有片段,身旁黑暗散去,一切回歸原樣。
顧風不解地翻看法醫鑒定報告,來回尋找關鍵字眼,卻始終沒有找到張小溪後背和手臂受傷的內容。
他思量不解,皺眉盯著報告上的屍檢照片,指著張小溪蒼白的屍身問我和楊卓“你們看,這裡顯示張小溪在遇害前沒有受到暴力襲擊,那我們剛才看到的是什麼?厲鬼襲擊了她,難道這件事在屍體上不會有所反應?”
是啊,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至少我以前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按理說,不管厲鬼用什麼方式殺了她,張小溪的屍體上都應該呈現出一些現象。譬如……”我指著張小溪的屍檢照片說,“她的手臂被厲鬼擒住,這幾個位置上應該留下鬼印記。還有猝死的結果,屍檢的時候能夠發現張小溪的心臟顏色和正常猝死不同……”
可這些現象,都沒有在張小溪的屍體上出現,我也弄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隻好將詢問的目光轉向楊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