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懷疑孫安的用意，但顧風仍是很擔心他的情況“這麼說，他有可能會變得和張瀟一樣，出現精神不正常的反應？”
“張瀟至少把命保住了，可報告這件事的季婷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收了手機，我用眼神向楊卓示意。
他也認為我們現在該現身了，就帶著我再次離開彆墅，來到最外麵孫安他們之前停車的地方。
天色可謂昏暗，遠處一抹血紅殘陽掛在天際。
雖然還沒有見到孫安描述的黑影鬼，但之前我和楊卓已經見到了另外兩個鬼影，見天色暗淡下來，警惕心也就越來越重。
來到孫安的車旁，便聽楊卓用心音密語說“他讓公司租來的車倒是不錯。”
我也不認識這些車是什麼牌子，什麼價位，隻是看車的外觀不錯，就點頭附和“看來你說得對，他的確好麵子，隻是表現得不明顯。”
楊卓揚唇一笑，幽深的眸光被暗淡的夜色映得一派深邃，不過，剛剛收回目光朝孫安的車看去，他正欲施法，目光卻定格在了車窗上，難得的警惕。
我不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車窗上倒影出了我們身後的影像。旁邊有一盞路燈差不多是在幾分鐘前亮了起來，路燈下站著一個渾身雪白的女人，和之前出現在草叢中的女鬼完全不一樣。
其他鬼身上或多或少會沾有血跡或是其他汙跡，這個女鬼身上卻一點兒臟東西也沒有，亦不是故弄玄虛用長發遮住臉部嚇唬我們，整張蒼白的臉就那樣露了出來，眉角顏色很淡，看上去就像是沒有眉毛，如此一來，就顯得她的長相格外詭異。
最讓人緊張的是，她此刻還在看著我們，微風一過，鬼影就往前飄進了幾分。
我清楚地看見她就站在我和楊卓身後，脖子突然一動，如同機械的木偶偏到一旁，剛好朝著我所在的位置靠過來，慢慢揚起頭顱，一雙眼睛落在了我的側臉上。
這一刻，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隻是，我看她是借助車窗上的倒影，她看我卻是站在身後的位置，距離我那麼近，寒意瞬間順著腳底一湧而上，直往我頭頂灌，耳邊仿佛還能感應到女鬼呼出的鬼氣，輕飄飄、陰森森地縈繞在耳畔。
很久沒有和鬼近距離接觸過了，楊卓猛然鬆開我的手便將女鬼抓到了他身旁，死死地壓製在車窗上。
他沒有立即將這個女鬼吸魂，也沒有囑咐我用驅魔帶將其封印，鋒利的眉角始終緊蹙著，用心音密語傳來的語調口吻也變得低沉揣測起來“為什麼我們剛才沒有看到她的影子，隻能借助倒影才能發現它的存在？”
“以前好像有過類似的例子，鬼魂被封印在了鏡子裡，隻能通過反光的鏡麵才能發現他們的蹤影，而他們可以通過鏡子行凶，謀殺我們在鏡子裡的倒影，從來起到傳播傷害的鏡像作用。”
不過，我也隻是聽說，鏡子鬼像是來比較厲害的那一類，之前從來沒有和它們交過手。
而楊卓聽完我的說法，再去感應女鬼身上的鬼氣，仿佛又一次驗證了我的說法，真的沒有感應到她的記憶線索。
我讓楊卓往旁邊挪了幾步，走到車窗無法倒影的地方，隻能通過車身表麵的反光依稀看見女鬼蒼白的影子。
可惜，現在天色越來越暗，一點兒光亮也沒有，反光作用就更加不明顯，通過肉眼幾乎無法發現她的存在。
但楊卓的確把她抓住了，是在現實裡抓的，沒有直接將她從車窗裡抓出來，為什麼這個女鬼還是可以跟隨我們移動？
難道，是他的法術太厲害，一出手，就拽住了這個女鬼的靈體？
暫時弄不明白，我便將女鬼封印在了驅魔帶中，和楊卓繼續往旁邊的位置走。
直到徹底遠離彆墅，他才撤掉隱身法術，皺眉看著我道“這裡情況詭異，彆墅內有許多附身靈。”
見我微微一愣，楊卓又繼續說下去“但它們並不是直接附身在了物體上，我方才稍稍感應了片刻，有些鬼是從彆的地方來到了彆墅中，藏進了衣櫃裡，之後就躲在衣櫃裡嚇人了。”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卻不是十分肯定，仔細想了想，便揣測道“一個人，曾經死在了衣櫃裡，或是被人藏屍衣櫃中，卻因為某種原因，它的靈魂離開了原來的凶地，進入了這間彆墅，寄居的地方依舊是衣櫃，就好比把彆墅的衣櫃當成了它遇害地點的衣櫃？”
“嗯。”楊卓點頭，“很有可能是這樣。”
“可是，照你這麼說，隻有兩種情況可以將它們引來同一個地方。”我邊走邊說，“第一種方法是通過強大的怨念，一個人在臨死前以強大的意念詛咒世人，並且大聲喊出會將所有厲害的鬼都引來同一個地方，才能通過怨念卻感應彆的厲鬼的神智，將它們吸引前來。還有一種方法，依舊是人為的法術。”
我是比較傾向後者，在我看來，壞人的確比厲鬼可怕多了。
楊卓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在查清這件事之前，他照舊不作出任何推斷。
等我們走到彆墅門口，一直敞開的彆墅大門內，又一次佇立著孫安的身影。
見到我們，他忙不迭扔了手中香煙，快步朝我們走近，長長吐了口氣道“你們終於來了。”
說罷，他又將目光轉向身後“那群孩子已經進去了，我攔不住他們。”之後，他又看了看我們身後“哦，對了，你們沒開車嗎？”
我連忙回答“車送我們到半路，我們就自己走上來了，想要看看附近的環境，希望能夠找出一些線索。”
孫安點頭，似乎了解這麼做的原因“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
“算是吧。”其實剛才離開又返回的路上，我和楊卓就發現隻要遠離這棟彆墅，周圍感應不到一點兒鬼氣，走到哪兒都是神清氣爽的，心裡踏實。
但回到彆墅附近，複雜的鬼氣便將我們團團包圍，隻要在臨界的位置來回走個好幾次，就會發現這裡真的很詭異、很恐怖，完全是一個陰氣聚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