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應該是這樣,不然何以解釋我們從這裡開始識靈觀察到李家的情況,而不是從最初事件開始呢?
“可趙秋妍這一個變數出現,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香蘭托著下巴想了想,神情十分苦惱,“估計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怨咒開始通過人類的思想進行傳播,寢衣的咒怨力量漸漸減輕,才導致它消失,由人類的思想作為主導,開始操控這裡的一切。”
話落,她不禁又問“不知道季婷自殺的原因,會不會也和這件事直接相關。”她提醒我說“季婷是女性,張瀟在這起事件中關係不大,從李家詛咒的角度出發,張瀟隻是一個住客,而季婷才是直接受到怨咒乾擾的女人。”
我再次點頭,彆的原因我也找不出來了,隻是悟出一個道理,任何一件事無論開始的起因如何,隻要不施加控製,終究是後患無窮。
想到這一點,我連忙問楊卓“知道煉獄形成的原因嗎?”
他渾身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光。
有些事,現在的他不會告訴我,原來的他說不定不用有這麼多顧慮。
將手搭上他的手背,我緊張追問“你曾告訴我是和一個叫無妄和玉仏的男女有關,也告訴我這起事件引起了很多人的死亡,但過程……煉獄形成之初到後來成型,中間有沒有變化,這件事你並沒有和我提過。”
看著他的眼,楊卓猶豫了很久,緊張的神色才出現略有波動的變化。
我想,這時候他應該是想到了我曾經也有掉下煉獄以及他家人的遭遇,即便他不想談,但我問起,楊卓多少會說點兒什麼。
依舊是用法術傳來的語調在耳邊徘徊,他嗓音低沉地告訴我“變化是範圍在擴大,但煉獄之氣無法吸引人類主動靠近,接近它的厲鬼冤魂皆會被吞噬,化作煉獄之氣,無法成為戰魂級。”
“這麼說,始終隻有活人或是屍體存在於煉獄,煉獄之氣才會不斷提升?”
我小聲呢喃了一句,袁香蘭連忙追問“兩者有關係嗎?”
“有。”我分析道,“這些人的屍體也都埋葬在附近,但怨咒吞噬的隻是他們的靈魂,情況大概是一致的,靈魂的真實力量已經被怨咒帶走,留下的隻有空殼。”
“可它們還是有殺傷力啊。”
“不,它們隻有嚇人的能力。”
我回想起之前在彆墅內見過的每個場景,無疑是遊魂驚動了住在裡麵的人,但造成的直接傷害在短期之內是沒有出現的。後來有一次厲鬼狂躁,是因為我和楊卓在場,它們察覺到威脅才會突然戾化……
想到這種可能,我儼然意識到在彆墅事件中人的因素也很大,而且和愛有關的事件,最終也逃不過這個規律。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被我們忽略了?轉眸問香蘭,她神情亦是苦惱“張瀟和季婷之間沒有感情聯係,各自也沒有交往男女朋友,也不是李家的後人……”
我們完全不了解其中關聯,反而被掌握到的更多線索影響到我們正確理性的思考。
“不管了,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但是,我們不是試過很多次了嗎?”香蘭依舊苦惱地說,“這裡怨氣很大,會控製我識靈的範圍,嗅不到其他氣息,離開是不可能的。隻能等楊先生……”
說罷,她就看向楊卓“楊先生可以從你的記憶片段中,跟蹤我們來到這裡,應該知道可以怎麼離開這裡吧?”
這件事我從未確認,但看楊卓的反應,他似乎知道一些,又不是太懂我們想做什麼。
“不如你讀取我的記憶。”我認真看著他提議,“你會這門法術的,要是許天星還沒有教你……”
我也不知道楊卓前期學過什麼,但提到煉獄、提到許天星,他的表情就會變得很奇怪。
袁香蘭揉了揉頭發,頭疼得厲害“算了,你還是直接告訴他吧,省得大家猜來猜去,浪費時間。”
說到這個,楊卓眉頭皺緊,他應該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給我們添麻煩或是浪費時間。
香蘭也自知失言,尷尬地偏過頭去,隻能輕輕歎口氣道“那我們繼續被困在這裡,就真的有可能會死,可繼續調查,好像也沒什麼線索可以收集了。”
想到最糟糕的情況,不過是過去的怨氣和現在的怨氣相結合,將我和香蘭謀殺在意識漩渦中,可現在最壞的情況並沒有出現,我們隻是被困在了這裡,無法離開。就算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那種未知的感覺還是會令人感到懼怕。
回去以後,我們隻能在李宅裡繼續監視,偌大的宅院空蕩蕩的,在短時間內一蹶不振,路人經過也會對這間宅院指指點點。
不過這幾天,已經很少有村民上山了,我和香蘭站在院外,聽到的無非是眾人的議論,說李家怨咒一出,民不聊生,誰都不敢接近那些鬨鬼的地方,連上山采藥、采蘑菇等等都受到了影響。
可惜我們幫不了他們,隻能看著情況漸漸變得更糟。
香蘭抱著最後的希望,認為隻要目睹這一次李家所有人的經曆,我們就能離開這裡。
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怪事就沒有上演了,以前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幾個人,但這一晚靜悄悄的,一絲聲音也聽不見,李家餘下的人都聚在一起,偶爾傳來的隻有嬰孩的哭聲。
我們就跟在他們身邊,看著老太爺愁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李恒的父母焦慮不安地站在旁邊,而李恒則和他的妾室、孩子們待在一起,原本有兩個傭人負責照看孩子,但之前有一名乳母已經遇害,另一位乳母也就回家了。
表情唯一輕鬆點兒的就是李恒的二嬸,原本就死了丈夫,現在又不怕涉及到李家的詛咒。她看著賬本,幫忙算賬,內容都和遣散費、賠償費有關。
偶爾,她輕輕歎口氣,想說點兒什麼,但瞧眾人的表情,就不願說了。
香蘭見此,也是漫不經心地揣測“估計她心裡擔心著錢,但現在李家其他人沒心思在意這個,李家會敗落也是遲早的事。早年就已經分家了,何況現在?”
是啊,在詛咒開始的時候,李家就已經分崩離析,所有李家的後代分局在各處,不知道詛咒有沒有纏上他們。
想到這件事,我突然回過神來,托著下巴道“會不會其他李家的後人也受著同一個詛咒的困擾呢?”
“想這些也沒用。”香蘭歎氣,“我們現在回不去,有什麼想法和線索都不能和其他人一起討論。而楊先生……”
她又將目光轉向楊卓,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