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我們走吧。”香蘭無力地說,“該了解的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剩下的部分我們可以自己推斷,彆在這裡看了。”
梅湛清皺眉“你受不了?”
香蘭狠狠瞪他一眼,半晌沒有說話。
可她的確受不了,受不了村民的殘忍,受不了好人承受傷害。
然後此刻,周圍的大火漸漸熄滅,大雪之中,周圍的房屋竟然連一點兒燒焦的跡象也沒有!
是了,在警方的檔案裡也沒有提到火災,是來到這裡以後,梅湛清告訴她村民們死後,曾經發生過大火,燒毀了所有房屋。
兩件事發生的時間點並不一致,香蘭料到又有情況發生。
轉身一看,兩個之前沒有見過的男性村民帶著一個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走來,那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乍一看,竟有幾分巫袍的意味。
“是巫醫?”
僅僅三個字從梅湛清口中傳出,香蘭的眉角便瞬間皺緊。
她自然知道巫醫是什麼。當代人總以為巫醫是一種騙術,可月靈的師姐殷瑤就是巫族高手,不但會治病救人,也會降魔封靈。
想到此處,香蘭總算明白燃燒的大火為何會同時熄滅!
而此刻,女巫醫也來到了彭懷柔和阿蘭身邊。兩名村民一看兩人在這兒,便明白了情況,扒開昏迷倒地的阿蘭一看,將她抗在肩上,彭懷柔攔也攔不住。
其中一位村民甚至還踢了彭懷柔一腳,還是她之前受傷的位置。
彭懷柔立即疼得倒地不起,但右手手指依舊緊緊扣著村民的褲腿,不準對方離開。
女巫醫倒沒注意到這個情況,隻是皺眉圍著春兒的屍體邁步。
繞了兩圈,她才停下來,盯著春兒的眼睛,開始念動法咒。
剛回來的兩個村民,是去隔壁村幫村長妻子請巫醫治療傷勢的,他們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隻清楚不能讓阿蘭這樣離開村子!加上這時候,女巫醫突然指著春兒說了一句“這孩子是凶屍”,村民就嚇得更加不敢動了,隻能驚恐萬分地盯著春兒的背影,甚至連彭懷柔的手都忘了踢開。
彭懷柔卻在問“什麼是凶屍?”
她仰頭,雪花飄落在她臉上,發絲和眉角都結了晶瑩的霜。
女巫醫皺眉望著她透亮的眼睛,又轉眸打量四周“你眼前站著的就是凶屍,可剛才縱火的卻是怨魂!”
這是極少見的一種靈異現象。
香蘭經女巫醫提醒,思緒反而清楚了許多!
在春兒死亡那一刻,他既想要報仇、保護母親阿蘭的安全,又想趕來找彭懷柔,於是屍體與魂魄分離後變成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形式,凶屍跟隨在母親阿蘭身旁,亡魂則主動回到村子裡,尋找彭懷柔的下落!
接下來,女巫醫也大致做出如下解釋。懷柔聽得心驚肉跳,沾染血汙的手一點一點收緊,指甲幾乎掐入了膚底。
她心疼這孩子,父親離開家後,母親膽小怕事,平時餓了,還是這孩子自己出門找鄰裡要口飯吃,順便幫他母親也帶一份……
彭懷柔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聲比之前還要大。
也正是因為她的聲音,再度喚醒了凶屍的力量!春兒的魂魄雖然消失了,但他的屍體還站在雪地裡,被女巫醫施咒暫時定在了原地!此刻聽見彭懷柔的哭聲,他呆滯的瞳孔迅速轉動,兩枚眼珠就像靈活玻璃球似的,在眼眶裡轉啊轉啊,看上去格外恐怖!
“啊啊啊……彆害我!彆害我!”之前扛起阿蘭的村民,丟下阿蘭就走,另一位村民也迅速跟上他的腳步,跑了個沒影兒!
一時間,雪地裡隻剩下女巫醫與凶屍對峙!
然而她的巫咒力量不弱,見凶屍有再度狂化的跡象,便又一次念起了咒語,圍繞著春兒的屍身不斷走動!
彭懷柔看不明白,先伸手摸了摸阿蘭的鼻息。
見阿蘭還活著,她便連忙扯住女巫醫身上的袍子,用儘全身力氣喊道“你要做什麼?你要對春兒做什麼?!”
那女巫醫惡狠狠地看著她,心知彭懷柔與春兒、阿蘭是一夥兒的,就算不明情況,也打算幫村長鏟除這個禍害!
可彭懷柔何等精明?
她一眼就看穿女巫醫的意圖,立即手忙腳亂的後退!
當時女巫醫忙著控製春兒的屍體,本就無暇顧及。
彭懷柔實在沒有辦法,見遠處有火把的光亮傳來,隻好暫時放棄營救阿蘭和春兒的打算,獨自狼狽地朝旁邊森林深處爬去!
她沒有走。
至少並沒有走遠。
聽村子裡搜尋她的腳步聲、人聲漸漸遠去,彭懷柔便摸黑回到了村長家,躲在窗戶外觀察室內的情況……
那時天已經很黑,雪越下越大,彭懷柔渾身衣服早已被之前壯女人扯破,又凍又餓,雙手凍得通紅。
但她並沒有在意自身情況,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室內女巫醫的位置,看她給村長妻子療傷,聽她說起處理春兒屍體的計劃。
“凶屍留不得,若處置不當,以後你們這裡一定會後患無窮,我也會跟著遭殃。”
壯女人又吐了口唾沫,沒把女巫醫的話放在心上“不就是個小娃娃嗎,能鬨出什麼亂子?”
“小娃娃?”女巫醫指著院子裡、用草席捆起來的屍體反問,“你要是不信,過去試試?!”
她一字一頓,咬字略重,壯女人頓時被女巫醫的眼神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