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金謎案!
我將自己的調查所知與全部猜測統統告訴了灝哥哥,包括那個鈴鐺掛飾以及為了接近石公子而使出的手段。
聽完這些難以置信的內容,他的表情卻不如我想象般驚訝。如此平淡的反應,反倒令我詫異了“灝哥哥,難道你都知道了?”
他淺淺笑著,語調不帶起伏“怎麼會,隻是我現在似乎連驚訝的力氣都沒了。而且石昔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好,四處躲藏的逃犯也罷,我所關心的是你接近他的理由。原來當時的你隻是為了實現自己母儀天下的心願而誓要與他在一起,聽到這些,我已經什麼都不能入耳了。”這樣的平靜,卻飽含著喜悅。
“灝哥哥,我說這些不是為了……”
“我知道,你希望我不要替皇上效力,以免像那個太醫一樣被滅口。可是,嫣兒,你也要聽我一句,不要再靠近石昔白了。他現在已失了勢,身份與逃犯無異,皇上會追殺於他,跟他在一起隻會被連累。”
我無法否定他的話,那些都是事實。倘若如我的推斷,皇上是一名惡人,那麼石公子的處境定然危險。
“你覺得我是否該把這些告訴他呢?他似乎與我一樣,失了憶,若懵然不知,豈不給了他人可乘之機?”此刻我隻是擔心友人的安危,或者哪怕是素不相識之人,我也會將我所知的前路上的危險告知,卻完全忘記了詢問的對象是灝哥哥。
“抱歉,我有些不適,今日你先回去吧。”看見他辛苦的樣子,我知這不僅是借口,此前他都是硬撐著聽完我的話。而現在的痛苦,除了身上的傷,不知會否因為我所言而加劇。
“灝哥哥,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嫣兒,彆再來了,等我可以走動自會去找你。還有……”他深深喘了一口氣,卻沒有說出下半句,隻是用擔憂的目光凝視著我,而後躺下,閉上了雙眼。
灝哥哥,對不起,或許我不能聽你的勸,即便你說的全都正確。我們都有自己的堅持,我不能對彆人見死不救,你也無法輕易放棄自己的夢想吧?
最後我還是決定了去見他,為了保守一個秘密而用無數的謊言掩飾,我已經不想再這樣了。儘管總有不能言明的情況,就如那本神奇的《洗冤外傳》,但至少為了隱瞞自己過去的劣行而守著個無謂的秘密令他人陷入險境的如此自私之事,我不該做。
剛經過西街街頭,恰巧見到石公子從城東方向走來,似乎也去往醫館。他身著衙役的服裝,卻不像剛從衙門歸來,無論是衙門還是小虎家的客棧,都不在東邊。
“石公子。”我出聲叫住他,打算就在此處找個談話的地方,以免去醫館又打擾到石大夫。
“這個時候來此,有話對我說嗎?”他一眼就看出的我的意圖,原來我的心思都在臉上顯露無遺。
我點點頭“你呢?衙門似乎不在那邊。”
“沒什麼,一點私事。”
不知為何,他的模樣心事重重,儘管今日太醫之死令他斷了線索,但現在的表情並不含疑惑,反倒像為什麼已知的事而煩惱。而他避而不談的語氣也不像先前故作冷淡,反倒有一種毫不違和的感覺。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可是又從何得知呢?那名太醫被殺,還有誰會知道他的過去?
眼下縣裡的確有一人,卻是石公子絕不能相見的一人。
“你究竟要說些什麼,若不是重要的事,我還要回去研究草藥。”石公子的神色有些焦急,催促道,我這才察覺自己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
見到他之後,先前的決心、計劃全都被打亂了,我左右環顧,總覺得不設鋪陳難以直接切入整體。突然見到一名女子走入先前發現頭顱的邢屠夫之家,情急之下便說起了另一件事“我是想……現在邢雨會不會在家中,可否一同去問問證言呢?”
“原來是這件事,可是我現在不在當班。”我以為他意欲拒絕,不料他稍稍考慮後,竟答應了,“好吧,我就和你一起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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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打開,眼前的麵容頓時添了些驚慌“你……你怎麼來了?差……差大哥,還有什麼要問嗎?”
“爹,是誰啊?”屋內傳來一年輕女子的聲音,隨後她也出現在門旁,朝我們看了一眼,“這不是石大哥嗎?”她邊說邊將門大開,對身旁的邢屠夫說,“爹,您是怎麼了,連石大哥也不認識了?”
“不,不是,人家現在是捕快了。”
“那又怎麼樣?”邢雨輕輕把邢屠夫朝裡屋的方向推了推,邢屠夫會意地走開了。而後她將我們迎進屋,看著我問道“這位是誰?”
忽然感到某處射來一股恨意,再看邢雨的臉,笑容依舊,目光卻透出濃濃的寒氣。
她看看我,又看看石公子,不等任何回答便又對他說“小蘭的屍體剛剛被發現,石大哥就已經……”她沒有說完,但如同質問一般的言語任誰都能明了她的想法。難怪她會厭惡,甚至仇恨素未謀麵的我,她誤會了我與石公子的關係,作為好友替石姑娘抱不平,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初次相見就被她當作敵人,我口中的話她還會相信嗎?想要解釋,但顯而易見,隻是徒勞。
“你誤會了。你也看見我如今在衙門做事,這位杜姑娘是知縣大人應允替衙門查案的,所以就一同過來了。”
“原來石大哥入了衙門,有一陣子沒見了,我都不知道呢。”她後知後覺的表情如此刻意,像是將湯圓吃了一半,才發現餡料錯了。即便她先前不知,方才邢屠夫明明才說過,又怎會到此時才察覺?“這麼說你們是來查案的?我和爹都已經去過衙門,該問的都問了,還有什麼需要嗎?”
“其實是我想了解更詳細的情況,才拜托石公子一同前來。”
“杜小姐想我們再說一遍?當然沒問題。”她的態度驟然改變,“你們先坐,我去泡壺茶來。”
屋內並不大,一覽無遺,中央是一個廳堂,左右各一間房。先前見邢屠夫進了右邊一間,而廚房似乎在後院,那麼左邊一間就是邢雨的房間。
裡麵閃爍著燭光,我好奇地撩開門簾,向內望去。床上是一件色彩豔麗的新娘喜服,旁邊的笸籮中還有許多粗細不同的針和五彩繡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