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有一點沒說對,我其實也在賭。結果是贏是輸,我認命。”
語罷,倪景恒深吸一口氣似乎是調整好了心緒。
驟然回頭,倪景恒卻見到陸修言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一條連接大馬路的小巷之中。
“糟了!”
倪景恒是對陸修言的手段有些疑心。
把對方強行帶進來,就是想驗證出自己的猜想。沒成想,陸修言對自己的恐嚇完全不在乎。
“這小子怎麼都不按理出牌。”
陸修言一貫是個異類。
自從十多年前在三公會的倉庫裡目睹了陸修言腦袋上爬出來的那個巨大的怪東西之後,倪景恒改換思路,開始懷疑起陸修言的身份。
或許,陸修言的異常並非隻是一個普通人家族混跡在超能力組織裡這麼簡單。
“這小子是被大長老改造過的?!”
這個念頭無數次閃現在倪景恒的腦海裡,因此陸修言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在他眼中都帶上特彆的含義。
被大長老改造過意味著什麼。
延伸出的含義或許是,陸修言是被大長老選中的孩子,一個可以成為未來三公會會長的內定角色。
‘是我不夠出色嗎?還是老陸頭和大長老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倪景恒是這麼理解的。
他可是奔著祖輩的接班人去的,他自認為是最適合成為三公會未來會長之位的人,
可小時候那次所見的關於陸修言的異狀讓他的內心產生了動搖。
‘我會被替代嗎?’
這樣的猜想任誰都不可能忽視。
況且每每想到這裡,倪景恒總會情緒不可自持地高漲起來。
更彆提那些從巫骺之地出生的野孩子們。
這些仿若從無到有的全新競爭者是倪景恒近些年從父輩的隻言片語中聽來的消息。
‘這樣下去,我多年的努力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這樣下去,他未來會長之位豈不是難保了!
倪景恒從中察覺到一絲危機感。
此時見到陸修言消失的身影,倪景恒忍不住高喊
“陸修言!你上哪兒去了?!”
倪景恒的情緒波動影響到了他身後的那道黑影,那條非馬非狐的黑影抬起頭部,蠢蠢欲動。
“巴克,聞!”
倪景恒下達命令,黑影竄出去,不多時便搜尋到陸修言所在的方位。
跟著黑影在虛幻的小巷中穿行而過,倪景恒的思緒也在不斷延展。
關於大長老的傳聞,原本倪景恒也是年幼時混跡在大人堆裡聽來的。
他能聽到這些機密,隻因上麵的叔伯很信任倪景恒。
小時候他是同輩中第一個出生的孩子,可以說受儘寵愛;長大後,他又以懂事能乾備受大人推崇。
叔伯們總是拿他作為小輩們的標杆
“你看,景恒如此顧全大局,識大體,你怎麼就不行?”
“如果換成景恒的話,這個任務一定能順利完成。”
“使什麼性子,和景恒多學學!”
這些話無形中給了倪景恒底氣,以及給了他傲氣的資本。
可為什麼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大長老偏偏會選上陸修言這個普通人。
想到這裡,倪景恒的牙齒咬得咯嘣響。
很快,前方出現目標。
“巴克”率先衝了過去。
在“巴克”的助力下,倪景恒的步伐邁得比以往大上許多。
在旁人看來,他的動作簡直和飛躍差不太多。
這時候,倪景恒也看清了腳下的狀況。
在這條虛幻的小巷中,陸修言正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向某處移動著。
確切地形容,陸修言的腳並沒有在身下而是在身後,這男人的全身就如同一麵隨風飄舞的旗幟,以某種物理規律甩動著。
真正帶著陸修言移動的是一道鐵灰色的影子。
到了近處,倪景恒才看清,陸修言的腦袋同那道影子重疊在一起,所以才會出現如此古怪的狀況。
倪景恒的腦內剛作出判斷,“巴克”先行有了動作。
黑影的頂端撕裂開,憑空生出了一張嘴巴。
這張嘴越裂越大,和陸修言的腦袋黏在一起的那個“鬼東西”仿佛先知先覺,瞬間改變了路線,帶著陸修言拐進了牆內,和虛幻的建築融為一體。
見狀,倪景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放在往日裡,哪怕是三公會的叔伯們都不敢隨意長時間觸碰“武侯之地”中的這些“黎難”變化的東西。
可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
倪景恒手指稍稍示意,身後的黑影即刻俯身也潛了進去,開始在虛幻的建築中穿行,不消一會兒功夫便追上了前麵的陸修言。
“鬼東西”開始帶著陸修言急刹車、改道、垂死掙紮。
見狀,“巴克”反而是更加興奮起來,頂端探過去,“哢嚓”一口連同陸修言一起撕咬進嘴裡。隨後再一拋,將獵物甩向牆體外。
“巴克”再是一跳一銜,在半空中將二者含在嘴中。接著,再次拋出。
如此拋上拋下,仿佛在玩弄一個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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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折騰之下,“鬼東西”從陸修言頭頂脫落下來。
“巴克”還想上前,即刻被倪景恒厲聲阻止
“停!”
同時間,倪景恒探出手臂牢牢將陸修言往回拽了一下,陸修言就這麼緩慢地站立在大舅哥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