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滄河郡城。
十餘騎飛馳而過,領頭之人正是楊彪。
此時他頭顱上纏著白色紗布,暗紅色血漬自紗布中浸出。
離開雨露樓後,他是一刻都沒有耽誤,飛馬便是趕往郡城。
之所以這麼急,便是為了將河間縣發生的事情傳出去。
讓該做準備的人,做好準備,準備迎接這疾風驟雨。
一行人經過,早就被路人看在眼中。
街道兩旁,茶樓中亦有不少人探出頭。
“等等,我沒看錯吧!”
“看錯什麼?”
“剛剛過去的那些人,是不是威虎堂的?”
“不可能吧!威虎堂的人會這麼狼狽?
一看就是縣裡麵的幫派,械鬥輸了來找自己主子給自己出頭。”
“有可能!”
“狗屁不通,那領頭之人,分明就是威虎堂三當家楊彪。
他那匹雜血妖馬,整個滄河郡城都沒有幾匹!”
“嘶,還真是他,但他怎麼搞成這副德行了?”
“對啊!不是有傳言說他陪同靈宗大人物出去遊玩了嗎?”
“說不準招待不周,得罪了人家,被趕了回來!”
“噓,老五,你他娘想死,說這麼大聲?”
原本嘈雜的茶樓變得安靜起來,便是議論,也是儘量壓低聲音。
滄河郡,東城。
灰敗牆體,圈起近千畝地。
黃銅正門,高近三丈。
正門兩邊,放著兩隻鐵籠。
鐵籠中,皆圈養著白額吊睛猛虎。
駐守在門口的武者,並不多。
但高牆之後,卻是能清晰可見一座座閣樓。
閣樓上,有武者佇立如長槍,目光銳利掃視四方。
自上往下看,視線可完全覆蓋牆體死角。
除此之外,在閣樓角落中,更是擺放著一架架鋼弩,弩箭寒光凜冽,對準大門。
“吼!”
“吼!”
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驚動了置於門口的猛虎。
咆哮聲,震蕩開來。
站在門口的武者一臉警惕望向遠處。
牆內閣樓,駐守武者亦是紛紛握住手中刀柄。
鋼鐵巨弩,弓弦緊繃,仿佛隨時準備發射。
“是三爺!”
當看清來人之時,駐守在門口的武者連忙吼道。
離他最近的閣樓上,有武者打出旗語。
原本張弓搭箭的武者,紛紛鬆了一口氣。
“六子,這是什麼情況?”
見到這陣仗,楊彪一臉疑惑問道。
要知道,整個滄河郡,勢力範圍早已固定。
各司衙門也好,一幫、一派、一宗也罷,都仰仗著靈宗混飯吃。
平日裡就算有衝突,也不會上升到全麵戰爭。
更不用說,將那些庫存的弩車推出來。
那玩意,可不是江湖宗門能擁有的。
威虎堂的弩車,全部是駐軍裡麵淘汰的。
但其中貓膩,肯定是經不起查。
如此大張旗鼓擺出來,明顯就是威虎堂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楊彪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爺,我還以為您死了呢!”
守在門口的武者連忙上前接過韁繩。
“死?我為什麼會死?”
“三爺,今日清晨,那位安少突然回來。
他說你們在河間碼頭遭遇了埋伏,全軍覆沒。
之後大當家和二當家點齊人馬,便是護送安少回天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