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秘!
正躺在座椅上的柳星,體驗著那極致的痛苦,整個人就快要虛脫。
他蒼白如雪的臉上滿是虛汗,睜大的眼睛上布滿了血絲,眼神中帶著不甘、疑惑甚至是怨恨。
對麵的柳家長老麵色也是極為難看,那露在外麵的刀柄就像一道催命符。他毫不懷疑下一個死的就是他。畢竟他在這神秘強者的眼中也不過是一隻螻蟻,而且他還看到了少年殺人的一幕。
那種倒數著自己生命期限的感覺,讓他的心理防線轟然崩潰,最後竟痛哭起來,整個人跪了下去不斷求饒道,“前輩饒命,今日之事全是柳星咎由自取,實在是怪不得前輩。我發誓,絕對不會把這一幕透露出去。而且今日之後,我就會脫離柳家,不再摻和這白柳兩家的恩怨。”
一口氣說完,柳家長老一動也不敢動,等待著這紫衣少年的發落。
他的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說不定就能逃過這一劫。畢竟這隻是對麵兩人的私人恩怨,自己這些年來也沒招惹過這樣的敵人。
看到匍匐在地的那個蒼老身影,影風冰冷的眼神露出一抹不屑與冷漠。剛才還在儘情放肆、滿口胡話的老家夥,一轉眼就變成這模樣,實在是讓人感概萬千。
有的人為了生存下來,可以無所不為,甚至是拋棄尊嚴。
時間過得極其緩慢,那把匕首就像一條蠕動的毒蛇,在緩緩向外爬動著,映出的寒光越來越盛。
柳星的生命也在逐漸流失。他的意識,就像墮入無儘的黑暗深淵中,任他如何痛苦地掙紮都無法逃離。最後,他的呼吸變得若有若無,直至消失。
“這樣的痛苦,他居然都能撐這麼久。看來這柳星求生的欲望非常強烈。”拿著匕首的影風看向那無神的雙眼,喃喃低語。
匕首已經變得血紅,一滴滴鮮血從上麵滑落下來,滴在這石質的地板上。當鮮血彙聚成一團後,便順著其中的裂縫落下,與下麵暗紅色的土壤融為一體。
影風轉過身來,低頭看向仍跪伏在地的白發老者,腦海裡回想起了他說過的那些話。越是細想,他就越覺得這老家夥該死。
為了自己在柳家的地位,連十二三歲的少女都能當成交易的物品,實在是惡心至極。
柳家長老知道柳星已經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眼前的少年也向他轉了過來。
一瞬間,他的心就被提了起來,那心跳聲也被無限地放大,成為了這寧靜月夜裡的唯一。
四秒,五秒過去,少年似乎正處於思索之中,仍然沒有什麼動作。這樣的狀況讓柳家長老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眼睛也由渾濁無神變得明亮起來。
紫衣少年張開了口,猶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回蕩在這帳篷之中,“你自我了斷吧,我怕殺你弄臟了我的手。”
這句話讓跪伏在地的老者全身一顫,旋即就是一抹苦笑,心中暗道,“相比於柳星那淒慘的死法,自己也算是撿到便宜。”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脫,隻是那求生的欲望在左右著他,讓他不願意認命。
但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是山窮水儘,沒有退路。修道七十餘載,也算不枉此生。想到這,他自行引出玄關內存儲的月神源力,自斷心脈而死。
事情已經了結,躲在帳篷外的可兒聽到裡麵已經沒有了動靜,就推開了那裂開的口子。
一走進去,她就看到了一名青衣男子癱倒在坐椅上。他胸前那朵盛開的血紅之花正無情地宣告著他的死亡。
至於另外一邊,一名白發老者趴在了地上,看起來疲軟無力,如同一團爛泥,看來也是死了。
驚呼了一聲,可兒立馬伸出雙手捂住她的嘴。隻有四、五歲的她,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麵。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刹那的視覺衝擊還是讓她頭暈目眩起來,胃中那種攪動欲吐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全身。
地上的鮮血還在蔓延,影風稍微用力一瞪,便來到了可兒身邊把她橫抱起來,讓她的頭埋入自己的胸膛。他清楚地知道這樣血腥的場麵會有怎樣的衝擊力,特彆是對於那些沒有經曆過生死廝殺的人來說。
影風暗罵自己疏忽大意,居然把外麵的可兒給忘了,以至於他做完這一切後都沒有一絲動靜。這才讓藏在外麵的可兒出於擔心闖了進來。
“都是我的錯。可兒,你打我罵我吧。”影風喃喃低語,朝懷中的小女孩擠了擠眼神,似乎想要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