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魚繼續追查掮客“隔壁老王”，通過他雇傭綁架者的那個人，無疑是想打斷艾魚的追蹤。那麼順著這條線，應該能找到池念念所在。
池聲笙這邊，已經準備好跟池金麟對線。
整合目前的線索，和唐曜的互換絕不是偶然。而且池念念莫名對唐曜說“皮囊”，似乎也是意有所指。
剛好，池金麟的新戲演員已經碼齊，這幾天就開機。拍攝地點在一個古鎮，男主定了林輝。
古鎮離橫店大概三小時車程，池金麟為了表示對兒女的關心，特意順路來探班。
餘健拍《天都兩日》一直很在狀態，即便是池金麟來，他也沒有打亂節奏，該乾啥就乾啥，不帶一點兒諂媚。
“再來一條，剛才女演員眼神沒處理好，就是那種虛與委蛇的，表麵上很恭敬，其實恨不得刀了對方的感覺。先試一下。”
“對對對，就是這樣，再來一次。”
池金麟望著正在拍戲的池南津和池聲笙，神色很是複雜。以往自己在家說一不二，現在卻完全沒有家庭地位，還要跑來向兩個小的示好。
不過，跟現在的麻煩相比，低個頭不算什麼的。
拍攝一直進行，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池金麟深感不悅，自己大老遠跑來一趟，池南津竟然跟沒看見似的。還有餘健，怎麼這麼軸呢，看見前輩，手裡的活兒不知道先放一下嗎？
直到該拍的拍完，餘健才站起來搭理了大導一下，“池導久等了，我們這劇拍攝時間太緊，實在不好意思哈。”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看不到歉意，可敷衍了。
池金麟是資方，按理說餘健應該多拍彩虹屁，讓金主舒舒服服的才是。但是餘健心裡有氣，你家假千金自帶編劇進組，可把我們坑慘了。
你要是啥都不懂，就喜歡指手畫腳的資方也行，你特麼也是導演，行業內互坑唄？
要不是看在你給得多，池念念那點兒戲份早特麼刪了。
池金麟心裡不爽，卻也隻能表現出大度，“哪裡哪裡，這就是個分秒必爭的時代，像你這樣認真的年輕人不多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餘健笑笑，“池導您太平易近人了，南津，你們幾個還不過來？”
池南津、唐曜、池聲笙一起圍過來，池金麟和顏悅色道“真是一群蓬勃向上的年輕人，剛才那幾條拍得很好，演得有血有肉。我相信，未來的影視圈是屬於你們的！”
唐曜冷笑，“爸爸，你剛才這番話，好像馬上要撒手人寰似的。”
池金麟就知道池聲笙會拆台，他強忍著不發火，朝餘健笑道“我有事情交待南津，餘導可否行個方便？”
餘健說方便，計劃的都拍完了，能不方便嗎？
池南津將人帶到自己的休息室，池金麟迫不及待地問“你媽最近跟你聯係過嗎？”
池南津道“當然。”
池金麟歎氣，“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想當麵給你媽媽道個歉。”
“不用，媽不想見你。”
“唉，念念媽人都沒了，我還能怎樣？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不容易，何必呢。”
池南津冷笑，“要不是人沒了，你跟我媽會有這麼多年？”
池金麟氣道“還不是你多事！這是上一代的糾葛，你發現了，不是應該瞞著你媽嗎？你怎麼能不跟我商量，直接給她發鑒定結果呢？”
“所以，你是怎麼把笙笙換出去的？你是主導嗎？醫院裡買通了誰？鐘雪菲是否知情？”
池南津無視池金麟的指責拋出一連串問題，池金麟突然意識到，這個兒子早已脫離掌控，再不是安排什麼就做什麼的完美繼承人了。
池金麟早就打好了腹稿，“你在說什麼，這完全是個意外。我後來調查過，孩子不是在住院病房被調換，而是去洗澡的時候包錯了被子。
“零幾年沽市的醫院還不夠先進，病房裡沒有嬰兒洗浴設備，洗澡都在同一個地方。送去以後再送回來，這不就弄錯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因為我媽拉黑了你，你用陌生號碼給她發短信，就是這麼說的。”
池南津語氣淡淡，“可是我媽說她記得很清楚，那段時間嬰兒浴室暖氣壞了，所有新生兒都沒有洗澡。”
池金麟拍桌，“她一個產婦，哪裡記得那麼多！”
“她是傻，但不是沒智商。”池南津道，“醫院沒有任何錯，你卻讓醫院背了這麼大的鍋。媽說了，她本來想在京市生，是你非要她去沽市，不就是因為鐘雪菲在那邊住院嗎？”
“不用再否認了，作為親生父親，調換兩個孩子並不是難事。我不關心你用了什麼法子，我隻想問，出發點是什麼？為什麼偏要她們在同一天出生？你又為什麼將她們換掉？
“還有，又是出於什麼心理，你突然將笙笙找回？”
池金麟怒斥，“你懂什麼！”
“我當然不懂，我隻是替媽媽不值。明明十七歲就站在峰頂，卻被你拉下來，不顧家裡反對嫁給你，卻替彆人養了二十多年孩子。”
池金麟嗤笑一聲，“完全怪我嗎？她自己天真過頭，以為大結局就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我沒給她幸福嗎？她這些年不夠滿足嗎？”
池南津一拳揮過去，老登鼻血長流。
池金麟氣急敗壞地擦著鼻子，池南津捏緊了拳，冷聲道“無非是想討好新歡罷了，你看，雖然不能給你婚姻，但多麼珍惜你，甚至你生的女兒我都放在身邊。
“但是她不領情吧？她以為你的承諾是真的，以為夫妻不和馬上離婚也是真的。當她發現，自己的孩子將一輩子背負私生子的身份，一度精神崩潰。
“她的鄰居說，有好幾次，她都想抱著笙笙跳下去，是孩子留住了她。可是你又告訴她，親身女兒已經換走，換到家裡養了好幾個月！
“你說，她還能活嗎？”
池金麟臉色難看極了，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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