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深知,在這深宮之中,宮女們都是旗人出身,即便同為奴仆,也並非誰都可以隨意打罵。
特彆是像寄容姑姑這樣的資深掌事宮女,更是他不敢輕易得罪的。
“這位姑姑還是回去好好伺候你家主子,最近宮裡不太平,還有不少逆賊混在其中,我們就是在保護景和門一帶的安全。”
寄容姑姑據理力爭:“那麼,你有何憑證斷定他們是逆賊?他們可是我家娘娘的親信。倘若他們真是逆賊,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家娘娘也受到了牽連?”
博羅卻是不予理會,直接下令侍衛們撤離。
見此情景,李濱與寄容姑姑再也按捺不住怒火,衝上前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如今這宮中,難道已經沒有了規矩嗎?豈能如此隨心所欲地帶人走?就算宮中的規矩已經蕩然無存,王法總還在吧?你們怎能如此肆意欺淩他人?”寄容姑姑毫不退縮地盯著博羅,堅決不讓他帶走任何人。
博羅被徹底激怒,手已緊握在佩刀之上。
“寄容姑姑……”我終於從混亂中找回一絲清明,但渾身依然虛弱無力,“彆管我了。”我用儘全身的力氣說道。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這些無辜的人受到牽連,甚至麵臨生命危險。
小歡子已經因我而受難,若寄容姑姑和李濱公公再因我而遭遇不測,那我將永遠無法心安。
“你們到底讓不讓路?”博羅厲聲喝道,同時拔出腰間的配刀。
陽光照射下,刀刃閃爍著刺目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姑姑,你們還是快走吧。”我咬緊牙關,拚儘全力大喊,隨後又咳出一口鮮血。
寄容姑姑見狀,頓時淚如雨下,她疾步上前,緊緊抱住我,哽咽道:“雁心,你一定要堅持住。”
接著,她轉向李濱,急切地說:“快去請娘娘,求娘娘救救雁心,她傷得很重。”
李濱聞言,急忙轉身準備回宮稟報。
就在這時,博羅的配刀突然一閃,橫在了李濱的麵前。
“等等,你剛才說她叫什麼?”博羅麵色陰沉地看向寄容姑姑。
寄容姑姑含著淚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憤憤不平地說:“這是我們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雁心,博羅大人憑什麼給她扣上亂黨的罪名?”
博羅的雙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沉思。
“原來是個宮女,那你為何打扮成太監的模樣?莫非是去和情郎幽會?”
他打量著我,眼中流露出不屑和揣測。
我撇過頭去不想搭理他。
博羅猛地伸出手,緊緊地捏住我的下巴,硬是將我的臉抬起。
他那雙貪婪的眼睛仿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在他眼中,我已經成為了他捕獲的獵物,一條誘人的大魚。
“全都帶走,交給慎刑司去好好審問。”他冷冷地命令道。
然而,就在這時,寄容姑姑卻奮不顧身地抱住我,聲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能帶走他們,他們絕對不是叛黨!”
博羅被她的反抗激怒,一腳狠狠地踹向寄容姑姑,將她踹倒在地。
緊接著,他轉過身,舉起手中的刀,直指李濱,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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