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淵感受著大腿裡子傳來的鑽心疼痛,將日常的開場白又憋了回去,直截了當道。
“宣禮要救,快送銀子去涼州,宣霖的仇也一定要報,嗚嗚……”
陳宣仁聽到老爹的安排有些犯難,皺眉道。
“爹,救三弟好辦,咱這段時間賺了不少銀子,但報仇恐怕有些難辦啊,燕王現在兵多將廣,我們恐怕不敵啊。”
“糊塗,你們兄弟七人屬你最憨,難道隻有打下涼州才能報仇嗎?”
陳宣仁被罵,並未生氣,而是恭敬的等待著陳溪淵的安排。
“燕王舉辦冊封儀式,就是要昭告天下,他是南風的王爺,並非反賊,他的那點小心思,怎能逃過老夫的法眼。”
“現在涼州士氣正盛,劉啟無非是想暫避鋒芒,另謀他法……”
聽著陳溪淵聲音越來越小,陳宣仁提醒道。
“爹,留給您的話不多了,您還是先吩咐報仇之事吧。”
陳溪淵聞言搖晃了一下昏沉的腦袋,咬牙道。
“宣仁,再給爹來一下。”
“啊!”
陳宣仁也不客氣,對著老爹的大腿裡子就是一把,疼的陳溪淵叫出了聲,隨後,這老家夥果然又滿血複活了。
“報仇不難,一箭雙雕才是妙計,你們想和,老夫卻不想你們和,宣仁,西廠也該動一動了。”
“爹是想……”
沒等陳宣仁說完,陳溪淵便喃喃道。
“燕王一死,老夫看他們還怎樣談和,去辦吧,這次不用叫醒爹了……”
陳溪淵交代完,抬抬眼皮,看了一眼兒子們的敬佩麵容,得意一笑又暈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陳溪淵怒氣衝衝的醒了過來。
陳宣仁一臉歉意縮回掐人的手,悄聲道。
“爹,您還沒給我西廠令呢。”
陳溪淵壓下怒氣,指了指一旁楠木盒子道。
“自己拿,以後下手輕點,爹不吃勁……”
……
景山縣,出萊蕪郡後的第一座縣城,秋屠夫兵敗,一口氣跑出萊蕪郡,沒有京城的調令又無法回京,隻好暫居於此。
此時他的狀態與陳溪淵差不多,兵敗之恥加上劉十九追殺之辱,一時之間讓這個老家夥臥床不起。
秋豹坐在床榻前,握著北涼送來的柬帖,沉聲道。
“義父,燕王與朝廷和談了,朝廷沒有損失,燕王也獲利了,這更證明孩兒說的,他們父子就是在合起夥來坑咱們。”
秋屠夫眼皮一顫,並未接話。
“義父,上次我們複盤萊蕪之戰,孩兒便懷疑我們其中有內鬼,是這個內鬼在牽著我們配合燕王,當初我們找不到內鬼的動機,現在有聖上給燕王撐腰,也許這就是內鬼所圖的。”
秋屠夫努力的搖搖頭,不願意承認秋如戈是內鬼。
“義父,萊蕪之戰,每到關鍵時刻,總會有人獻計獻策,看似合情合理,但每每施展都不得利,反而損兵折將。”
“咱秋家的王牌軍,就是這樣被一步一步被拉入深淵……”
聽到王牌軍,秋屠夫儘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握住秋豹的手,聲音虛弱道。
“豹兒,萊蕪兵敗,我秋家雖然沒了重步兵,但聖上的禦林軍也損失慘重,從這點看來他們父子並未合謀,所以內鬼一事也是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