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公公並不敢出手攻擊,隻是提著劉十九的衣領,將他拉了起來。
見甄公公竟是高手,反應過來的纖竹大驚,抽出軟劍,直取他的咽喉。
甄公公不慌不忙,好似早有所料,順手將劉十九推向纖竹,後退之際,還不忘將壓在最底下的太子拉了出來。
纖竹快速收起軟劍,伸手攬住劉十九,旋轉一圈才卸去推力。
將劉十九拉到身後,纖竹手持軟劍,一臉警惕的盯著甄公公。
劉十九此時也反應過來,他一邊將手上的鮮血往臉上抹,一邊指著甄公公罵道。
“大膽狗奴才,竟敢偷襲本王!”
“太子殿下,這是你的意思嗎?明早我要去找父皇評評理,是那條國法規定,狗奴才可以打王爺了。”
“他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打父皇,他隻是要造反嗎?還是你要造反?”
劉翎靠著牆,雙手緊著忙活也堵不住噴濺的鼻血,臉上傳來火燒火燎的疼痛,讓他恨不得立刻弄死劉十九。
可他卻不敢承認甄公公出手是他授意,因為無論是何原因,隻要沒有皇帝的命令,誰也不敢以下犯上,因為那是觸犯天威的死罪,嚴重者甚至會株連九族。
他雖然知道劉啟早晚要除掉劉十九,但那也隻能是暗地裡,或者光明正大的法辦了他,絕不敢當眾打殺他分毫。
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鐵律在北涼邊陲還算淡薄,但在京城,早已刻進了每個人的骨子裡。
這是封建社會皇帝與百姓不謀而合的準則,也是相互都需要的一份體麵。
劉翎深知這點,擺手道。
“燕王弟誤會了,甄公公不過是想將我們拉開。”
甄公公此時也跪了下來,叩頭道。
“燕王恕罪,老奴見你們玩鬨不小心碰出了血,一時情急,這才出手阻攔,求燕王恕罪。”
“媽的,你說的好聽,你打的本王滿臉是血,還將我推向軟劍,這點大家都看見了。”
“明早朝堂,本王定要討個公道,難不成這南風還沒王法了,難不成這南風王法是你劉翎和這狗奴才定的。”
劉十九罵完不解氣,轉身就往樓下走。
“奶奶的,你們這是要造反,本王這就去皇宮跪求父皇做主!”
見劉十九不似開玩笑,劉翎顧不得在堵鼻子,快步上前拉住劉十九,無奈道。
“燕王弟,你就彆鬨了,你想如何明說吧。”
劉翎說完望向通往三樓的樓梯,對著站在那裡的血三幾人擺了擺手。
血三立即會意,凶狠狠的將四樓包間內偷聽的眾人全部揪了出來,攆去了樓下。
眾人出來後眼觀鼻鼻觀心,看著三個滿臉是血的皇子,就好似看路人一般,匆匆忙忙跑下樓,慶幸沒有被滅口。
臨到樓梯口,血三用宛如來自地獄的沙啞聲音威脅道。
“此間之事你們最好當做沒聽到,若是傳出去,血衣衛會去你們的府上拜訪。”
眾人臉色蒼白連連點頭,聽到血衣衛已經嚇出了冷汗,錢多多混在人群裡,瑟瑟發抖,猶豫著要不要和太子相認,當麵獻上花魁。
可是看著太子那滿身滿臉的血,他還是做出了正確決定,轉身走了。
這個時候要說認識太子,不僅太子難堪,他也絕對沒好下場。
見四樓沒了外人,劉翎鬆開劉十九的手,堵著鼻孔仰著頭,甕聲道。
“慶王弟,燕王弟,今日之事是本宮處理不周,不過若是鬨到父皇那裡,我們都沒有好果子,不如就算了,如何?”
慶王被侍衛扶著,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他怒瞪劉十九,恨聲道。
“劉十九,我和你勢不兩立,你給我等著,我早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