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妃掩唇哭訴,盯著我的目光卻似淬了毒,陰狠毒辣。
這一次,我直接輕歎出聲。
姌妃一直以來都給自己立了個小白花的人設,以至於人前隻會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時候,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強硬些、真實些,直接質問豫妃除了這點推測有沒有實質的證據!
一場戲而已,她忽然換口味想去看就去看了,何須要解釋得這般明明白白。
是不是我推薦她去的根本不重要,三阿哥朝她扔瓜子,對她進行言語侮辱這些都是事實,她有什麼可慌的。
她一慌,寄希望於我,反倒落入了豫妃的語言圈套中。
這時候她還希望我能為她圓謊補台,但她何來信心我會如此愚忠於她?
我依舊沒有說話。
靜默片刻後,皇後娘娘道:“此時早已過去。豫妃,終歸是三阿哥有些頑劣,不管姌妃是不是真暈,他扔瓜子是事實。
所以,對三阿哥小以懲戒也是應該。
樹不修直,長大難栽。三阿哥是皇子,更應嚴格管教才是。”
豫妃眼睛眯了眯,嘴角一勾道:“勤兒的事奈何不了她,那給嬪妃下毒呢?”
皇後鳳眼圓睜,表情嚴肅道:“下毒?給誰下毒?”
“富察鴛珍。”豫妃道。
皇後乾咳一聲:“富察貴人中毒之事早已查清,怎麼?豫妃你覺得皇上所查有誤?”
豫妃道:“皇上自然不會有錯,不過是有人蒙蔽了聖眼,拿馬佳悠香那個死人做了擋箭牌。將一切罪惡都歸結到了她的身上。”
皇後肅聲問道:“你有何證據說是姌妃下的毒?”
豫妃挺直了腰板:“我有證人。”
說著,讓人把證人帶了上來。
此時我想起當初富察鴛珍毒發時,便是豫妃挑起的事端,似要皇上徹查,卻又像隻是個開始。
我那時就疑心她留了後手。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豫妃雖然大大咧咧,喜歡橫衝直撞,但她也不是有勇無謀之人。
當時她其實有證據,但故意留著,就是等著合適的時機再拿出來。
這宮裡頭啊,能夠成為高位嬪妃的,都是能人!
思緒飛揚間,證人上場了。
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婦人弓著身子走上前來,衣衫樸素,麵容滄桑。
同時進來的還有一個穿著宮裝的宮女。
我認出那是雲影軒的宮女。
兩人跪下向皇後娘娘行禮。
“這二人是?”皇後娘娘問豫妃。
豫妃介紹道:“這老婦人是富察府的老嬤嬤,姓陳,原先是伺候瓜爾佳梅晶的。後來年歲大了,瓜爾佳氏便給了她一筆豐厚的養老錢,讓她出府養老了。
這一個是雲影軒的宮女,名喚彩雲。”
“哦,你說她們是證人?”皇後問。
豫妃道:“對,先讓陳嬤嬤說說富察貴人在府中的事兒。”
皇後點點頭。
於是那位陳嬤嬤就說起了姌妃和富察貴人的一些舊事。
雖說她很是緊張,聲音發顫,條理也不是那麼清晰,但在座的還是都聽明白了。
姌妃未入宮前養在嫡母馬佳悠香身邊。
馬佳悠香有三個女兒,她們時常欺辱她,打罵她,讓她做一些丫鬟才會做的事。
所以姌妃小時候過得十分艱難,其生母良姨娘又是個戀愛腦,隻想著如何追回老爺的心,卻不知道去為女兒拚一拚。
後來是瓜爾佳梅晶看不過去了,擔心小小的姌妃被馬佳悠香折磨致死,便出麵將她帶去了她的院子,讓她陪著富察鴛珍,還讓她和鴛珍一起讀書識字,習練女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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