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敬頌大安。”我屈膝行禮。
慶王抬了抬手,笑道:“起來吧,不必這麼多禮。”
我站直了身體,卻沒敢再抬頭看他。
他朝我伸出了手:“給!”
我首先看到了他手腕上我被順走的珍珠手串。
然後才看到他手心裡的東西。
是一串手串。
“這個是我從西州帶回來的。想必你也聽過那個地方,窮山惡水、雪虐風饕。
不過再差勁的地方也有不差勁的景象。
西州苦寒,卻產這石頭,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星辰石。
手串上的每一粒星辰石都是我走遍河灘一顆顆找出來,然後花了大把時間打磨而出,現在送給你。”
慶王介紹著手串的來曆。
我聽他這麼一說,越發不敢接受。
“此物如此珍貴,奴婢無功不敢受。”我又退後了一步。
慶王淺淺笑吟:“你怎麼會無功?於本王來說你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都是應該的。”
我心頭一顫,不自覺又退了兩步,離慶王足足有三尺遠。
“奴婢不敢居功,那不過是巧合罷了,還請王爺不必記在心上。”
我連忙撇清。
那隻不過是小時候的奇遇罷了,若一直記著,隻是徒增煩惱。
慶王沉默了一會。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臉色,但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的頭頂。
“雁心~你還記得當年本王對你允諾過什麼嗎?”慶王忽然快步走來,突破了那三尺的距離,一隻手直接抓住了我的左手。
我的心飛快地跳動,呼吸都變得急促。
“不記得了。”我下意識地甩開他的手,忘記了所有的規矩,扔下四個字就跑回了宮。
“看來你還是記得的,那就好。”我似乎聽到慶王極其開心地在我背後喊道。
我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慌忙跑回宮裡的我,捂著胸口急促的呼氣吸氣,想要平複心緒。
“雁心姐姐,你怎麼了?”站在院中堆雪人玩的琴韻、念露兩人捧著雪球好奇地看著我。
我勉強一笑,說道:“剛在宮門口被野貓給嚇著了。”
琴韻踮起腳,伸長脖子往宮門外看去,說道:“這麼冷的天,野貓還出來活動呀?”
我心虛地回道:“大概是餓了,出來覓食的。”
琴韻和念露也沒再多問,憨憨地“哦”了一聲。
我回過頭,朝宮門那看了看,什麼人影都沒有。
鬆了口氣,我喊小六子、小七子去把宮門關上。
轉身就幫琴韻和念露滾雪球堆雪人。
隻是挽起袖子時,我赫然看到了左手手腕上戴著一串星辰石手串。
這慶王,當年無聲無息順走我的珍珠手串,現在又悄然無聲地將一串戴我手串。
我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鬱悶,直接將手串扒拉下來想塞進荷包裡。
但看了看這每一顆都被打磨的圓潤如珠的石頭串兒,心尖兒一軟,又戴了回去。
算了算了,不過是當主子的賞賜,戴著也無妨。
我對自己說。
然後不想再想這事,跑過去和琴韻、念露玩了起來。
待到姌嬪、公主她們回來,我們的雪人已經堆好了兩個。
和安公主看了很高興,來不及解下鬥篷就跑了過來,繞著雪人轉圈圈。
“小雪人、小雪人,白又胖,;大眼睛,紅鼻頭,頭上戴頂歪歪帽;花花圍巾套脖上,哎呀呀,蘿卜頭沒有了,哪去了,準是淘氣的小白兔,咬了一口逃跑了。”
惜棠在旁邊拍手唱童謠給公主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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