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說“你那天到底去哪了?第二天竟然無極寮的人送回來?”
於是風塵將當天如何看到那片不同的天空,又如何走到湖邊然後巧遇了白閱微,被白閱微拖下了水之後一係列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許成皿不禁感歎,“不周島有缺湖下,竟然藏著一部永儘王表,還有一個被禁錮的小站?難怪這些年雖然列為禁地,但是卻不阻止人們靠近。”
“小站?但白閱微說是生生流轉陣法。”
“生生流轉陣法是什麼,我們並不清楚,但是就按照你說的樣子,應該是一座禁錮的小站,我和楊書曾經親眼見過小站的湮滅,小站最後的樣子就差不多是一個青芒漩渦,然後隨著旋轉消逝不見。也許無極寮有更確切的知識和記載也說不定,畢竟比起傳承年代久遠,無極寮最為古老。”許成皿解釋到。
楊書緊接著說“這些我們早晚都會弄明白,之所以讓你不要說,是因為你的能力已經超出了世人可以接受的範疇,不管是在王國還是在部落,‘瞬’的能力,都不被當代統治者所接受。原因是這曾是初代天格獨一無二的神通能力。但為何會讓整個大陸都如此懼怕且謹慎,事實大概早已經淹沒在曆史長河中了。但是祖先的教訓,現在的人們可是沒有忘記的。”
“啊?……那我有了和沒有豈不是一樣,也不能用,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用。”風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不記得最初的日子裡,他還隻是憧憬著能當一個普通人去生活。
人總是這樣,深處黑暗向往光明,追逐螢火便期待白晝。站在蒼穹之顛與日月星辰攀談,又要潛於海闊,同汪洋之水訴說。
大概隻有學識深淵,歲月磨礪才能時刻明白宇宙浩瀚,自然可畏,生命可敬。
風塵顯然不屬於這一類,他還是個少年,既沒有磨練意誌的心性,又沒來得及體會識海浩瀚的淵博。
但好在他的老師卻恰好是這樣一個人。
楊書也不急於解釋,隻是簡單的絮說“你大可不必這麼失望,因為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有資格教導一位曾經的天格能力者,那也就隻有杏壇了。而且正好,當代唯一見識過‘瞬’靈暉的威能的人,我和許成皿,算兩個。所以你以後由我和許成皿親自教導。因為這個大陸曾經出現過瞬靈暉的上一位使用者,就是他的爺爺,我的老師……許淵。”
曆史中,總是有著驚人的相似,人們總說著,當初如果……現在也就不會……。
但是我們總會發現,每一件事,每一個明天,當偶然的沙礫不斷堆積,層層鋪墊,必然的大廈也就自然呈現了。
王表記年2674年、星璿666年,當時的一名年輕城主,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汙染了一處腥旋,以此來說服第十代王權相信這個世界的虛妄和欺騙。即由此向不周院發難,質疑第三代天格的權威。
麵對不周院和整個國家的壓力,這位青年城主裹挾著第十代王權和整座城池作為籌碼,換來了臨淵部落王國的庇護。
雖然最後星璿共和王國立即發起了第二次東征戰爭。迫使臨淵部落王國不得不割讓的部分城池作為代價。但王國也永久的失去了一座城池和一處腥旋。
而當時這位年輕的城主就是許淵,當世最後一位‘瞬’之力的使用者。也正是因為這種能力,才會如此快的獲得成就,成為城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周院成立以來,有失威信者眾多,但唯一成功的隻有許淵。
他的那些前輩都在剛剛萌生念頭的時候,就被不周院請去踩縫紉機了。
也可能是‘瞬’靈暉過於難掌握,雖然整個大陸都忌憚這種能力的存在,但是也隻不過是向上級彙報而已。可這些孩子還沒有等國家采取什麼措施,就已經早早夭折了。許淵能夠成長,要歸功於他從小使用靈暉的方式,過於獨特。甚至到最後將他徹底驅逐鎮壓,國家也沒有公布他的能力所屬。
當然,有些秘密,在某些階層中,就從來不是秘密。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第二次神源戰爭之後,瞬靈暉的使用者就越來越少。知道許淵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同消失的還有神通技能……萬籟天音,以至於現在都沒有人再得以一窺這項技能的神奇。
巧合的是,多年以後,‘瞬’的再次降臨,竟然剛好被它曾經的子孫得見。
而身懷碧璽的風塵,又是個外地人,從不曾執著於大陸的規矩和規則。
大概,偶然的沙礫又再次堆砌起來,這一次必然的大廈將起止何處?或者傾倒後,又將碾壓廣袤山巒的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