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風塵和江小米蹲在旁邊,倆人一臉冷汗。
“我說過了,不怨我。”
“閉嘴。”
許煙蘿竊笑,“豆腐渣工程啊。我可沒有回扣給你拿。”
風塵卻施施然站了起來,“笑什麼?這麼自然的美感想做還做不出來呢。”
許煙蘿卻說“好啦好啦,你看看你,又沒說你,快歇會吧,嗯,就這樣挺好!”
江小米悄悄嘟囔“果然心大的鬥不過臉大的。”
王禾笑而不語,轉身繼續回屋坐著了。
正在風塵百思不解,一籌莫展的時候,醫館的門砰的一聲打開,從大敞四開門口連衝帶跑的闖進一個略顯圓潤的身影。“成啦,瘋子,成啦!”
看清楚來人模樣,許煙蘿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問風塵“在你們杏壇,用手開門是不是觸犯門規啊?”
這句話也難得的讓風塵的臉上看出了羞臊的表情。
百裡伯漁喊完一聲,終於在院中幾人之中,找到了風塵,興奮的說“瘋子,我明白了,我想明白了,謝謝我吧,以後你得把我和你們家族譜放一起供著。”
風塵嗤之以鼻,心裡還在埋怨這死胖子終究看不清形式,本來花壇就夠尷尬了,還這時候來湊熱鬨,於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有屁快放,沒有什麼好事的話,我介意現在就把你送去和祖宗牌位一起供著。”
百裡伯漁這才看見地上垮了一個缺口的花壇,散落的泥漿,滿地的石頭,趕緊說“這可不是我乾的,我剛來。”
風塵實在有點忍不住了,舉起還握在手裡的鏟子和瓦刀,放在胸前仿佛互相刮磨,眯著眼睛看著百裡伯漁咬著牙齒說“趕~緊~說!”
顯然沒看出風塵心情不佳的百裡伯漁,先是給王禾行了禮,然後也不管風塵同不同意,奪過他手中的工具,隨手扔在一遍,拽著他就往外跑。
不管風塵怎麼問,百裡伯漁隻是興奮的回答“外邊不方便講,到了地方再說。”
倆人就這樣又衝回了杏壇,留下了許煙蘿和江小米,互相冒著問號。
回到北院,百裡伯漁把風塵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房間,雲追已經在屋裡打坐了半天,看到兩人並沒有說話。
“總可以說了吧。”
百裡伯漁還處在興奮當中,抓起杯子先喝了口水,還沒等下咽乾淨,就噴著唾沫敘述起來,
“還記得之前我說,要想走天下學好數理化?最近修煉比較慢,閒著沒事,我就琢磨你的瞬之力,到底有什麼關聯。”
風塵有些意外,這個話題確實能有些用處,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你想明白了?”
百裡伯漁說“嘿嘿,這得從你的前輩許淵說起,我記得許淵當年能隱瞞那麼久沒有被發現,是因為世人一直以為許願前輩是末法之力的佼佼者,善於操控天炎地火。至於後來他都有過哪些表現,經曆了怎樣的戰鬥,就沒有人知道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掌控風,就得說為什麼會有風?”
風塵說“雖然我沒上大學,但好歹收了錄取通知書,當然是大氣熱對流。”
百裡伯漁說“那麼,燃燒的主要條件呢?”
風塵說“足夠高的燃點和氧化劑。”
百裡伯漁說“那麼,所謂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不是棉褲薄兒,就是皮褲沒有毛。所以,為什麼你們既能操控大氣熱對流,又能達到足夠的燃點。”
風塵靈光乍現,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熱量,不管是大氣熱對流,還是燃點,都得需要熱量,溫度的高低,也是熱量的多少,所以瞬之靈暉,可掌世間熱量。”
說罷,風塵聚精會神的看著桌上的茶杯。
杯中茶湯冒著熱氣,卷起淡淡白霧,漸漸的升騰飄散,然後徹底不見,想來茶水已經冰涼,可是瓷質的茶杯卻開始慢慢變色,緩緩透著通紅,像剛剛出窯的釉彩,燒的透徹。
雲追本來早就聽過百裡伯漁對於這個猜想的嘮叨,本來沒有興趣,也在此時來了知趣,好奇的走近了些,仔細的看。
但見那茶杯雖然滾燙,茶杯中的水卻已經結成了冰塊,瞅著凍的結實。
從不分離的兩樣事物,就這樣如涇渭之水,貼的緊密,卻分著彼此,誰也沒有因為對方的存在,感染了自己的火熱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