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祭司!
道行宮,
底上五層,整體成金字塔狀,不隻是道行宮,所有的‘星闕十二宮’皆是這個形狀,無論是實質結構還是木質結構,隻不過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十二宮中,數道行宮的體態最為勻稱。
道行宮是很標準的木質結構,內裡布置極為寬敞簡潔,正好讓後續的翻修裝飾工作更加順暢快捷,節省了不少的時間和成本。
‘星闕十二宮’的年代十分久遠,記載卻相當稀疏,能夠傳承至今,全仰賴於每座宮殿門口的記年石碑,記載著星闕十二宮的由來以及年代,同時也讓人們知曉,十二宮從來並存,缺一不可。
好在,道行宮是星闕十二宮中唯一一座沒有正門,甚至沒有院牆的宮殿,這倒省去了翻新過程中的某些糾結,畢竟杏壇五院從沒有一家是設了大門的。這種傳統還是有必要保留下去了。
索性就在道行宮前廣場臨街的花叢旁,直接放了塊極寬的石壁。沒有繁複的花紋,更不曾設計任何雕飾,就是石頭本來的樣貌顏色,修整的格外規整方正,本來杏壇給的建議更加的古樸隆重,隻是風塵向來不喜歡做這種多餘的事情,規製簡潔便好。眾人拗不過他,隻好從了。
石壁上篆刻著四個大字,“杏壇西院”,右側豎直寫著“王表記年三零一七年冬月,曆滄海桑田,推經緯延年,杏壇五院重聚,五帝先生風塵,授命設立西院於道行宮,溯源池州陸海,承襲古往今來。”
在整個石壁的最下麵,還刻著一行小字視為院鑒,“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明,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皓靈白帝風塵先生!”
這方石壁從建好的那天起,就迎來了諸多的目光,不少王城學子教習,各路學宮院長紛紛前來參拜,無不動容感歎。也讓風塵又一次見識了杏壇無邊的影響力。天下學宮儘出杏壇,果然沒有什麼誇張的修辭手法。隻是自己胡亂超了兩句詞兒,立了堵牆就有了這般的象征意義,難怪雲追死活都要把風塵的名字刻在上麵。
相信用不了多久,對於風塵的地位大陸上都將會有一個重新的認知,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就在心中再怎麼輕視,也不能忽略這方石壁代表的意義。
在道行宮一樓最裡間,雕花木門極為厚重,屋內卻格外簡潔,除了窗戶旁邊用來休息的床榻,就隻剩下沙發茶幾和辦公用的桌椅,隻是現在本來寬敞的地方,卻塞滿了各種文件書籍和檔案。能將這麼簡潔的環境處置的如此雜亂,確實也需要一些想象起來。
“不知道這些天門口那些頂禮膜拜的學生和教習,看到你這幅模樣會不會掄起大錘把西院門口的石碑砸了。”
聽見這話,書桌上落的極高的書本山後麵,探出一顆腦袋,頭發多少有些淩亂,取下嘴裡叼著的筆杆,張嘴回答,
“那感情好啊,這勞什子的差事,我是一天也不想乾了,雲兄,你要有興趣我立馬禪讓給你。”
(本章未完,請翻頁)
雲追一如既往淡淡的笑,聽到這話,也不問禪讓這種事到底有沒有可能,直接轉頭問百裡伯漁“聽見沒,要不,你來乾?”
百裡伯漁又翻了個白眼,說“狗才乾。”
沒有理會百裡伯漁暗戳戳的嘲諷,風塵看著滿桌子的檔案,不由得頭疼,“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杏壇有這麼多的劃分和科類,耕種、經文、航海、工器、格物、醫藥、百草、食肆、靈獸等等亂七八糟的我還能理解,這萬法傳習、神通傳習和經史古道到底是什麼玩意?為什麼這三個分科裡都需要這麼多人?”
雲追從風塵桌子上拿起他正翻著的裝訂簡本,注意到封麵上寫著幾個字《杏壇保有類目科彆紀要》,隨便翻了幾頁,然後說“我記得在鴻雁館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其實王國能夠讓杏壇獨立出去,完全是因為職能上的衝突,杏壇更像是一個科研機構,懂得事情多了,自然要教給彆人,但是王國有至上薄書樓,僅存的職能和檔案館差不多,這就讓薄書樓不太高興了。與其讓杏壇利用知識統領天下學子,不如乾脆讓杏壇出去自己玩自己的。把學生都留下自己教,順便還能普及一下愛國主義教育。”
百裡伯漁突然插嘴“啊,我也聽過這個傳聞,不過這多虧本,把科學家都轟走了,自己還玩什麼?”
風塵則另有體悟“未必吧,院長說過,杏壇所有的收獲都要和王國共享,這是當年能夠獨立發展的前提,聽著就是個不平等條約。不管吃不管喝,累死累活找到點東西,搞出點成績,還得先送回王國。”
屋裡三人還是忍不住枯燥繁複的工作內容,開起了小灶,插科打諢,閒聊著能想起來的有趣事情,正吵的熱鬨,鐘沫推門走了進來,看著被幾人弄亂的房間,撇著嘴不知道訓斥一下好不好。
西院重建以後,風塵自然把嫡係隊伍全部拉了過來,雲追、百裡伯漁和鐘沫自然首當其衝,雖然鐘沫現在還不清楚他們幾人的底細,風塵也並不打算真就全告訴她,可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學生,不帶在身邊的確也說不過去。
本來隻是想抓幾個苦力壯丁,但現實情況讓風塵認識到,將要麵對的複雜工作遠沒有想象的簡單,內部分贓不均這種事情,差一點擊垮了這個團隊,好在經過第一天四人的討價還價,終於分配好了大致的工作範疇和權利,當然,風塵這個西院的門麵招牌,肯定是不會被拆的。
隻可憐鐘沫沒有了江小米從旁策應,就算囂張跋扈慣了,也抵不住三個男生的配合,最好隻好任命,除了必要權益以外,把西院的日常事務打理這一項誰也不願插手的工作,放到了自己身上。
本來就人手緊缺,一眾相應職務都還沒有到齊,道行宮的保潔工作還沒能開展就宣告結束的情況下,幾個人還把這麼重要的房間弄成這幅模樣,沒有當場發飆,已經算是修養良好了。
本著眼不見心不亂的宗旨,鐘沫乾脆隻看著風塵,氣鼓鼓的說
(本章未完,請翻頁)
“先生,薄書樓樓主君笑來訪。你們是不是稍微收斂一點。”
風塵連頭都沒有抬,趴在桌上擺著手“不見不見,真沒力氣了,鐘大小姐,能不能在門口掛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或者說我不在。”
鐘沫僑聲說道“晚了,我已經跟君大哥說你在,並且很閒,要不是因為你們把這屋子弄的烏煙瘴氣的,我就直接帶他進來了。”
風塵立馬抬起頭,一副官威十足的樣子,說“鐘沫同誌,你怎麼可以利用職務之便,給親朋好友大開方便之門呢?我們西院還有沒有點規矩,你這是瀆職,很嚴重的知道嗎?”
鐘沫早就摸透了這幾個人的性子,滿不在乎的說“君笑不但統禦薄書樓,而且,君家是世家,你確定不見?”
風塵聽出言詞中的隱晦,稍微皺眉問道“君笑?六大家的君家?”
鐘沫點點頭,說“嗯,已經在偏廳等候了。”
說是偏廳,其實在道行宮的二樓,專門用來接待各方賓客,杏壇入主道行宮,對本來的建築格局並沒有什麼大的改動,所以位置依然鮮明。
風塵獨自來到樓上,雖然來到道行宮已有時日,但卻從沒有閒情雅致仔細賞玩宮殿風景,彼時登樓廊道窗明閱儘,雖然已經入冬,但光線極好,樓外望去,想來夏天時候,應該滿眼俱是桐陰深濃唧唧蟬鳴。
行至偏廳,偌大客廳,隻有一人憑欄而望,是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個子不高,側臉能看出生的濃眉大眼,錦織抱肚係著犀角玉帶,盤髻簪發寶珠鏤冠,一身打扮極為古樸,放在永儘大陸也是獨領風騷。儼然一名英姿颯烈的貴族模樣。
“見過君家主政,勞您久等了。”
君笑轉身過來,看到風塵,眼光中滿是驚訝,隨即有禮有節回上一句“先生高義,不必多禮,並沒有太長時間。未曾通報就來冒昧打擾,是我太魯莽了。”
待人接物,讓風塵觀感極好,於是也不多做客套,主賓落座。“實在是西院剛剛籌建,我又沒什麼經驗,忙裡忙外的焦頭爛額,不然初來乍到應該是我們先去拜望才對。”
君笑不以為意,隻是稱讚“先生這般年紀就有如此建樹,當是不易。杏壇與薄書樓自來交從慎密,我也隻不過是打聲招呼,並沒有太要緊的事情,加上年關將近,不知道先生可有閒暇,抽空閒坐少續,也算是我代表君家的一份敬意。”
風塵心中腹誹,怎麼?貴族紳士也流行飯桌應酬這一套了?嘴上卻老實回答“君大人盛邀,我實在受之有愧,但既然明言至此,我就卻之不恭了,得空,我一定應到。君兄若有吩咐,但凡傳述,不必客氣。”
君笑見風塵如此直白,乾脆直接詢問,但卻從未失紳士做派“不瞞先生,確實有件事情,不知先生可曾知道明年四月王國將重啟王權業障的事情?”
風塵一愣,全沒意識到君笑所來是為這般。
(本章完)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