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能?”
顧淮說,“那個不成,指的是雇傭兵根本不接殺我的活。”
“為什麼?”
“十萬太便宜了吧。”
顏夏覺得好有道理,趕緊把這個問題問了,但是夫人堅決回答了個猜錯了。
那還能是什麼?
是雇主努力找雇傭兵沒找到嗎?
結果這回擲出了個不確定。
顧淮說,“這是要換個問法?”
可是顏夏沒有回答。她沉默了下,拿起聖珓再次詢問。
“是薛雲廷在找人殺顧淮嗎?”
不確定。
“是宋初雪在找人殺顧淮嗎?”
不確定。
“是他們以外的人在找人殺顧淮嗎?”
否。
很好,她知道是誰在搞事了。
顧淮摸了摸下巴,問她,“你怎麼知道是他們的?”
顏夏說,“直覺,你信嗎?”
“信。”顧淮一秒回答。
顏夏滿意了。
但是那個雇傭兵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是很介意。
她覺得自己的問話有問題,但是也不確定該怎麼問才對。她和顧淮兩個人也商量不出合適的問題。
兩天後的餐桌上,林初弦聽了國際雇傭兵的故事,卻給出了這麼一個思路。
“找過國際雇傭兵,但是那個國際雇傭兵是個騙子吧?”
顏夏和顧淮都看向他,“怎麼說?”
林初弦是這麼解釋的。
“2001年起,因為國際公約的關係,雇傭兵公司變成非法的了,所以雇傭兵公司不是倒閉就是轉型了,他們變成了軍事承包商,也就是c。人家是正規公司,都能用visa結賬呢。轉型以後,c主要是給大國軍隊承包支援性項目,有時也承接私人的安保服務。當然,大型c私底下也有接雇傭兵業務,但是他們一般是要繞開華國的,不承接華國境內的業務。
“假如是接刺殺政要的任務那也罷了,這個肯定背後有彆國政府撐腰,他們還是敢乾的。但是殺妹夫這種無名小卒,他們圖什麼?殺妹夫又沒什麼錢,風險還大,出事了他們所在國家肯定要把他們甩出去背鍋的。
“在戰亂地區雇傭兵殺平民都是醜聞。白土公司當年因為在烏魯克屠殺平民的事,在烏魯克的所有業務都被三葉草搶了,之後就半死不活,後來乾脆被三葉草收購了。在烏魯克這種國家都是這樣,現在要殺的可是大國平民啊,這事就能引起所有國家的警惕,這家公司和他們高管都不用乾了。所以國際雇傭兵不太可能接這種單子。”
顏夏說,“那有沒有可能,是找一些非法小組織呢?”
林初弦說,“那種小組織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吧?能知道的人都得是資深惡性犯罪分子,他們認識的門路多多了啊。現在隻是殺妹夫而已啊,不會有性價比更高的選擇嗎?”
顧淮隻覺得這話刺耳,很有必要跟林清質談談林初弦的教育問題。
什麼叫隻是殺他而已?他很好殺嗎?!
顏夏卻覺得很有道理,她問,“那騙子怎麼回事?”
“啊,這個啊,就是很常規的騙局吧?”林初弦撓了撓頭,說,“你想,雇凶殺普通人這種事,假如真有門路的話,就能找到非常可靠的殺手了,用不著找什麼國際雇傭兵,也不會碰到騙子。但是能碰到騙子的,基本上就沒有門路,那就算被騙了也沒法進行私人報複。這可是雇凶殺人誒,這種事被騙了,也不可能報警吧?這不就是非常優質的水魚嗎?隨便騙啊,肯定有很多詐騙犯乾這種事的。”
顏夏聽完覺得更有道理了。等林初弦捧著他的碗筷上樓,她立刻去問夫人這個猜想的正確性。
聖珓落地。
正確。
顏夏長籲了一口氣,心徹底放了下來。
最後,她跟顧淮總結,“行騙這種事,五哥果然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