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赤發鬼劉唐,人如其名,長得跟鬼一樣,半夜看見,估計能嚇得走不動道。
接下來應該是這些人不聽勸,喝了蒙汗藥,七個人帶著生辰綱跑路了吧?
李漁緊張的手都攥青了,自己要不要買瓢酒喝,暈倒之後,這七個活閻王,會不會放過自己?
還是說拚死一搏?
本來楊誌也隻是懷疑,突然他看到角落的這個少年的神情,心裡咯噔一聲。
吳用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李漁是穿越而來的,他太熟悉這一幕了。
若是一般人,根本不會有察覺,更不會露出馬腳。多一個路人,這場戲反而會顯得更加自然。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斷定這一夥人定然有詐,這一趟萬分緊要,容不得半點閃失,楊誌一聲不吭,暴起發難,向前一縱,抬手便向離得最近的吳用臉上抓去。
吳用側頭閃避,身後一個漢子深吸口氣,胸腹內縮,避開掌勢,腳下魁星踢鬥,身如鬼魅,輕飄飄滑開五尺,腰間拔出軟劍向楊誌肋下切去。劍光一閃,寶劍離手淩空飛起,帶著龍吟之聲散發出劍芒幾十道,一起刺向楊誌。
來人就是入雲龍公孫勝,二仙山紫虛觀羅真人高徒,道號一清先生,學得一身道術,能呼風喚雨,駕霧騰雲,人稱入雲龍。
楊誌單拳一握,一口巨鐘狀的青色的光把自己魁偉的身形罩了起來,劍芒正刺在鐘上,劍光四射卻刺不進去,公孫勝連催劍訣,仍不得入,儘被格擋。
楊誌手下的漢子,一看竟然真是劫匪,紛紛摯出兵刃,要上前助戰。這些人也都不是凡夫俗子,都是梁中書精挑細選的家將,晁蓋一方,赤發鬼劉唐、阮氏三兄弟喝罵著上前阻擋。
兩夥人打的更加血腥,殘肢斷臂到處翻飛。
隻有那白日鼠,畏畏縮縮躲在後麵,看樣子隨時準備跑路。
楊誌將樸刀拔出,斜放在肩膀上,猛然向公孫勝撞去,速度極快。
公孫勝大驚失色,刀氣縱橫,如有實質,破空而來發出虎嘯之聲,這要是打在身上,他自認絕難活命。
正這時,一尊小寶塔從天而降,旋轉不停,擋在公孫勝前麵,楊誌一刀斬在寶塔上,錚錚作響,退後三步。
一擊不成,楊誌從巨鐘中現身而出,臉色凝重,冷笑道“哪裡來的毛賊,就這點微末本事麼?”
晁蓋和寶塔形同一體,替公孫勝受了這一下,體內血氣翻湧,麵色難看。
李漁徹底驚呆了,想到剛才自己在手上捏個小火球,就想去嚇唬人家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強者爭鬥,真是風雲變色,驚天動地。
楊誌眼看是占了上風,他手下的人,也把阮家三兄弟和劉唐圍了起來。
“好!好一個楊誌,果然名不虛傳。”
吳用突然大笑起來,其他人也都好整以暇,看著楊誌一夥人。
“你們窮途末路,還要裝神弄鬼?”楊誌心中有些慌,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麼鬼,隻能大聲嗬斥以壯膽氣。
“楊製使,你當這毒,當真是隻下在酒裡麵麼?”吳用笑著問道。
楊誌眉頭一皺,他身後的手下,隻覺得頭重腳輕,一個個麵麵廝覷,身子發軟,有支撐不住的已經倒下。
“實不相瞞,我已經把毒打入這些樹中,今日驕陽似火,烘烤之下,枝葉水汽蒸騰,除非你從一開始就閉息,不然此刻已經著了道了。”吳用一邊說,一邊和晁蓋對視,得意洋洋。
楊誌心裡暗暗叫苦,這夥賊人不光是本事高強,竟然這麼陰險狡詐,這一趟是自己重新立功,恢複父輩榮光的最關鍵的一環,難道要功敗垂成?
李漁彆的不行,驅毒是個行家,他默默捏了個符篆,一股清氣從手心傳到身體,慢慢驅趕出呼入的毒素。
然後學著楊誌手下那些漢子的樣子,軟綿綿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