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突然被偷襲,毫無防備,雙眼不能視物。
李漁第一次和人打鬥,心裡思路卻很清晰,絲毫沒有緊張慌亂。
不知道白勝除了掘土打洞還有什麼本事,李漁謹慎地不敢靠近,伏在地上屏氣凝神,手裡捏了一個法決,兩個泥人從土裡爬出來,隻有小貓大小,動作卻很敏捷。
它們跑到白勝跟前,一人一邊抱住他的兩個腳踝,白勝此時顧不上好勇鬥狠,求饒起來“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李漁一言不發,麵無表情,死死盯著他。
果然白勝明麵上求饒,袖子裡卻散出一群通體烏黑的小老鼠來。
這些小老鼠落地之後,身形暴漲,轉眼就比李漁捏的泥人還大,齜牙咧嘴向著李漁撞來。
這些老鼠張著大嘴,兩個門牙呲著,腥臭衝天,惡心難聞,沾著必定有毒。
李漁一動不動,老鼠們一擁而上,張口就啃。
白勝桀桀怪笑,突然,他眉頭一皺。
這些老鼠咬的李漁,沒有血肉,皮膚越來越乾枯,一點點顯出原形來,竟然是一個木人,手腳皆是藤條。
兩個泥人抱住白勝,讓他一動不能動,路邊的大樹上,李漁的真身趴在樹乾上,捏了一個法決,一根金針從天射來,正好打在白勝的腦袋上。金針打入他的腦袋之後,化為金蓮花,無數花瓣散開,從他的腦袋中刺出,然後飛速旋轉起來。
白勝的人頭已經糜爛,若不是連著身子,常人看一眼未必認得出是腦袋來。白勝的身子軟綿綿的倒下,那些老鼠也都露出痛苦表情,倒地不起,慢慢化為幾道黑煙,消失在泥土裡。
李漁扔出兩張黃紙,打到白勝屍體上,瞬時起火,不一會將他燒的隻剩一堆灰。
又等了片刻,起了一陣風,把灰吹散。李漁這才下樹,背起行囊,準備跑路。
走到路中央,白勝死的地方,他身上的珠寶都已經焚化,但是一顆石頭卻在日光下反光。
李漁稍微有些好奇,走過去一看,是一顆很普通的石頭,甚至都不是玉石。
“這就是他剛才分到的石頭?”李漁依稀記得,白勝在那抱怨,說是晁蓋分贓不均,公孫勝把楊誌身上的一顆石頭當成財寶分給了他。
“能在這離精火下不化,這石頭有點東西。”李漁伸手拿起石頭,順勢丟到包裡,捏了一個輕身符轉身就逃。
外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肯定會引來滔天巨浪,李漁不敢走官道,鑽入樹林中,專挑山路來走。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卻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自己不殺他,就要被他殺了。
李漁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這白勝不是好人。
他剛走不久,一陣清風之後,人影一閃,公孫勝徒然出現。
他看著地上的洞,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奇怪,白勝呢?”
白勝的氣息,確實到了這裡就不見了,公孫勝心急如焚。
“為了不引起吳用懷疑,我故意讓白勝拿著,竟然有人黃雀在後麼?可惡!讓我知道是誰,非將你挫骨揚灰!”
旁邊楊誌的身子已經開始活動,這廝醒來,自己絕非他的對手,公孫勝無奈,一跺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