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精通四行,差一個都不會圓滿,更何況現在是差四個。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外麵傳來小金蓮的敲門聲,“李漁哥哥,有人來找你了。”
李漁站起身來,有些緊張,小聲問道“是什麼人?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有人推門而入,穿著青色皂袍,頭戴方形四角濮帽,腰裡懸著樸刀,一看就是公人。
“我們是開封府南衙的,你就是李漁?”
“正是。”李漁客客氣氣地說道。
“這間宅子是你買的?”
“沒錯。”李漁絲毫不慌,自己有文書,還有地契、房契,一應俱全。
“你是乾什麼的?”
李漁稍微有些慌,他在黃泥崗,撿過一塊石頭,莫非查出來了?
他沒有時間多想,越是猶豫,越是可疑。
“在下,是個方士。”
“哦,算命的。”問話的公人點了點頭,回頭跟自己手下道“記上。”
“其實,方士和算命”
“行了,這些都不重要,不過是走個過場。在下南衙都頭,你既然是此間宅子的主人,這幾日彆忘了去南衙,登記在冊,你們鹿兒巷這幾天可能要拆遷了。”
李漁愣了一下,問道“為何?”
南衙都頭抱拳朝天一拜,麵帶恭敬地說道“國師和蔡相一道上奏天子,要為吾皇建一個艮嶽壽山,地基就設在此處。不光是你,周圍幾十裡都要拆,不下千餘戶。南衙最近忙的很,你莫要遲誤,若是錯過了登記時間,到時候補償款可就拿不到了。”
說完之後,南衙都頭一揮手,手下跟著他邁步離開,去通知下一家。
不是他敬重李漁,而是敬重這個地方,住在這兒的非富即貴,當然李漁除外。
李漁看著三人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狗皇帝勞民傷財,建甚麼鳥壽山,我祝你壽比朝露,福如掃把。
這時候拆遷,估計分不到多少錢,能損失少一點,就燒高香了。
李漁送他們出去,在門口就聽到整個鹿兒巷怨聲載道,這裡很多戶主都是非富即貴。
在李漁宅子旁邊那家,就是當朝國舅的宅子,他根本不怕蔡京,雖然不敢罵國師,但是跳著腳大罵蔡京諂媚小人。
劉國舅斯是多歲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對著南衙的公人就是一頓亂噴,噴的都頭滿臉唾沫星子,一個勁告罪。
他女兒頗為受寵,還生了一個帝姬一個皇子,誰也不敢得罪他。
事先南衙分派,分到去他家的,隻能是自認倒黴。
李漁心裡解氣,但是卻不敢跟著一塊罵,人家是國舅可以罵,自己一罵估計就要進大牢了。
俗話說“生不進公檢法呸,生不進京兆尹,死不怕閻羅王。”
李漁可不想體驗一把大宋的牢獄,事實上,六朝起於亂世,所以每一國內鬥施行嚴苛的律法,來約束國民。
大宋雖然號稱是最寬鬆的,但那隻是針對公卿士大夫,對下層普通百姓,比彆國還要嚴厲一些,動輒刺字發配,秋後問斬。
而且彆看劉國舅罵的狠,也正說明了他也不敢不拆,不然乾嘛這麼生氣。
眼看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國舅府出來幾個人,把劉國舅拽了回去。
要是有閒言碎語傳到大內,被有心人利用,就說劉貴妃家眷,不願意為聖上建壽山,還橫加阻攔,對劉貴妃也大大不利。
李漁眼看沒熱鬨看了,搖了搖頭關上大門,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咣~咣~咣~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