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再這麼明目張膽,落地之後,往城中走去。
路上三步一關,五步一卡,儘管是深夜,也有人對行人嚴加盤查。
李漁和大喬都是有通牒的,白毛隻要不說話,就是一個普通寵物。但是他還是從一旁繞了進去,畢竟在明教的人大鬨東京之前,他才是被追捕的主角。
三個人回到鹿兒巷的時候,發現小樓內燈還亮著,李漁推門進去,小金蓮濃睫密顫,捏著衣襟的小手繃得青白。
小金蓮一看是他,臉上瞬間驚喜交加。
她抿著小嘴兒,眸中又湧起薄薄水霧,一副又委屈又害怕又欣喜的樣子,撲到李漁身上。
“怎麼了?”李漁問道。
“他們說你死了,這是皇城司的人,送來的十貫撫恤錢。”
李漁臉色難看,大喬捂著嘴偷笑,白毛直接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打起了滾。
“十貫,真不少,都能買隻雞了,真看得起你啊,哈哈哈哈。”
李漁一邊把錢收進自己空空如也的錢袋子,一邊咒罵道“這些鳥人,不拿臨時工當人看,活該被人打進皇城。咦,這是什麼?”
包著十貫錢的,是一個布條,李漁展開一看,上麵寫著“忠義烈士”四個字。
李漁在皇宮去偷褻衣之前,留下一個木人李漁,估計有皇城司的人看見木人死去,就以為自己死了。一晚上死了這麼多人,他們估計也懶得統計屍體,再說很多人都被打得血肉如泥,想要找也找不到了。
寶光如來鄧元覺,一禪杖下去,就敲碎了幾十個侍衛,是李漁親眼看到的。
這倒是一件好事,正好免去他們的懷疑,自己趁機溜出汴梁,或者在這裡先傳道給小帝姬。
這就叫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領了大宋撫恤金的人,會偷了帝姬來傳道。
“明天把這個掛到門口。”
經此一事,壽山還建不建,都是一個問題。
至少最近是不會建了,畢竟皇宮都被人打爛了,有這個精力,也會先去修補皇城吧。
“明教這些人,鬨出這麼大的聲勢,真是膽大包天,我看他們離造反不遠了。”
白毛出奇地有些忌憚,說道“背後不要說起他們,小心引火燒身”
“咦,你也有怕的時候?”李漁調笑道“還以為前輩懟天懟地,誰也不服呢。”
“有些人,邪性的很,我教你不要沾染,對你百利無一害。”
李漁想起寶光如來的做派來,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以後不說了。”
正常的僧人,有敢自稱如來的?
“對了,我帶回來那個女孩呢?”
小金蓮稍微有些吃味,嘟著嘴道“在樓上呢。”
“在做什麼?”
“睡著了。”
李漁怔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一遍“什麼?”
“剛來時哭了幾聲,就吵著要吃東西,我給她做了吃的,她就坐在那裡等著。
吃飽之後,又哭了幾聲,天一黑就睡了,睡得可香了,我去看過三次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