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李漁就匆匆洗了把臉,來到院子裡。
“白毛前輩,你看這是什麼?”
李漁找了一圈,在房頂找到白毛狐狸。
“你一個方士,跑來問我?這不就是鬼畫符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白毛眼皮一抬,笑道“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個厲害的惡鬼,竟然畫到專門捉鬼的方士的手背上了,我欣賞他,是個鬼中英雄,有個性!”
“前輩,彆開玩笑了,會死人的,這分明就是詛咒。”
鬼畫符,也不是隨便畫的,李漁以前遇見過,那些惡鬼雖然有些棘手,但是並不離譜。往往是幾個符篆,就能驅散他們。
“有事叫前輩,沒事就白毛,彆怕,小子,這個死不了人。”白毛懶洋洋地說道。他這幾天受的傷慢慢回轉,除了最嚴重的內傷,需要學會完整太平清領書的李漁來治,其他的小傷都恢複的差不多了。
“癩蛤蟆趴腳麵上,他惡心人呐,有什麼辦法解除麼?”李漁看著這奇怪的印記,心裡就發毛,隱隱覺得這東西肯定不會那麼簡單。那個古墓自內而外,透著一股邪勁,可怕的儀式,堆積如山的屍骨,甚至還把過程用壁畫留作紀念。
這究竟是多麼大的仇恨,怨毒,這樣的人設下的詛咒,它能簡單的了?
“你是不是,偷偷盜過墓?”白毛狐疑地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事情是這樣的”李漁趕緊擺手,把山鬼害人,自己乘機去山中尋到厚土決的事一說。
白毛嘲笑道“這還不叫盜墓?你說的那具屍體,臨死之前把厚土決吞了,說明他是會厚土決的方士。這樣的人,被人捉到之後,毫無還手之力,可見殺他們的人實力不俗。漢末根本沒有厲害的皇室,我看八成是從南疆請的幫手。”
“這人恨極了那群造反的人,擺下這個陣,估計是下了蠱毒,要讓他們永不超生。而你,也是學的這一道,同宗同源,詛咒之人設下的怨氣還沒消散,你就進去了,被沾染了蠱毒也算正常。”
李漁撓了撓頭,“前輩,有什麼辦法解救一下麼?”
白毛哈哈一笑“有啊,學會五卷太平清領書,區區蠱毒還不是手到蠱除?”
“還可以順便給我治好傷。”
李漁一臉苦色,“這兩卷都是機緣巧合得到的,五卷集齊哪有這麼簡單,一點頭緒都沒有,跟大海撈針差不多。這個太難了,還有其他辦法麼?”
“南疆每百年,會擇出一位聖女,自小不食五穀,不沾塵緣,不見父母,以晨露為飲,煉乳為食,你取了她的處子之身,得其元紅,就能百毒不侵,萬蠱難壞,橫行南疆。隻不過可能有點危險,隻要抗住南疆幾十萬巫師的追殺就行。不過那小聖女,都是萬中無一的美人兒,我以前聽一個老色鬼說過,試一回死了也不虧。可惜他還是太膽小了,最後也沒敢去。”
“有沒有現實一點,咱們能做到的辦法?”李漁晃著手掌,唾沫橫飛,大聲問道。
“能做到的當然有,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肯!”李漁斬釘截鐵地說道“隻要能去掉詛咒,我什麼都肯!”
“那就是切斷手掌,剜肉醫瘡。”
李漁恨不得一棍子敲死這個白毛妖怪,但是一看自己的手,就有點想哭。
“小豌豆,你在乾什麼?”
院子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李漁回頭一看,大喬麵上攏著緋色紗巾,一襲湖藍色紗袍,身材凹凸有致曼妙惹火。
“我讓你給蓮兒稍一個麵紗來,你自己帶個麵紗做什麼?”
大喬晃著手裡的兩條麵紗,嬌笑道“我去買的時候,看著好看,也給自己買了一個,你看,小福金也有呢。你為什麼哭喪著臉?不歡迎是不是,那我走好了!”
白毛嘿嘿笑道“他中了詛咒,以後有的哭嘍。”
“詛咒?”
白毛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李漁的手背。大喬上前一看,李漁伸了伸手,大喬看到幾個蛇蟲,蹙眉道“這是什麼,好惡心!”
“這是中了南疆詛咒,雖然不知道後果是什麼,可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事。”白毛說道。
大喬沉吟道“巫蠱,是遠古洪荒時候就有的一種手段,也屬於方術的一種。一般分為詛咒、射偶、厭勝和毒蠱幾種。你這個就是詛咒?”
“你怎麼這麼熟?是不是你下的蠱,要和我開玩笑的?”李漁如同捉到了救命稻草,上前握著大喬的手,激動地問道。
大喬可是有前科的,剛認識的時候,就假冒青樓女子,把自己和薛蟠丟到了汴河,半夜三更遊回來的。
大喬一甩手,麵紗下臉色緋紅,瞪了他一眼剛想動手,看到李漁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像是有意調戲自己,心下一軟,說道“詛咒而已,在我們東吳,平定山越之後,俘虜了很多的巫師,我當然知道啦。”
山越人身體矮小、短麵、須發少、鼻形廣、眼睛圓而大,習慣傍水而居、好水鬥、善於駕舟行筏,有斷發紋身的習俗。
孫策開發江東時,一些老百姓和地方土豪為其威名所震懾,在其未到時,就逃入深山。
這些漢人為了自保與山越人融合,建立了自己的小社會,不服徭役,不納租稅,自給自足。入則為民,出則為兵,常常利用險峻的地勢,領人攻沒郡縣,殺掠官吏豪強。
而其中最讓東吳將士聞風喪膽的,就是蠱毒之術,所以東吳上下,都對這東西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尤其是東吳的貴族,經常成為各類詛咒巫術的目標,大喬當然也算是其中一員。
“有什麼破解方法麼?”
大喬笑道“都是方術,你比他強了,自然就有破解之法了。”
李漁一臉苦色,這不是跟白毛的說法差不多
“放心吧,這才剛剛開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爆發。有的詛咒,能隱藏幾十年,有的潛伏一輩子,隻會害到子孫。”
“這有什麼好放心的?”李漁拿過麵紗來,取了一條纏在手上,擋住那可怖的圖案。
“擋住有什麼用?”
“眼不見心不煩!”